楼青青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才发现对方的手同她一样粗糙,上面也满是细细的伤口。
胡居安把楼青青拽了上来。
两人脱力地坐在地上,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彼此,不约而同笑了。
楼青青叹道:“唉,别人穿越手撕渣男绿茶,走上人生巅峰,爱情事业双丰收,没准儿还能一统天下。别人都站在山顶,为什么我在坑底?”
胡居安看了看两人的手,有些擦伤,但没流血,伤口周围不大干净,还有土屑:“虽然你没收获事业,但你收获了爱情啊!好了,别长吁短叹的了,咱俩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口,万一感染了,很麻烦。”
说罢,起身往营地走。
楼青青看着手上的伤口,勉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怎么?我收获了电流吗?”
她看着前面的背影,那人还是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好像全身都没有温度一般。他平淡地在这个疯狂极端的世界生活着,冷静的吃着公家饭躺平等死,在权势斗争的龙虎局外,随性地吃吃喝喝,自顾自地沙雕。
佛系得很,也凉薄得很。
他身在这个世界,却有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要说唯一着急了的那次,是宁城的天花事件。
楼青青时常会觉得有些心慌,胡居安似乎对谁都平平淡淡。
胡居安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楼青青,眼神里有些委屈:“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及时回去处理伤口,不是不理你。如果恋爱失去了理智,并不能感动别人,只能感动自己。大家都应该冷静一点,不是吗?”
楼青青愣了愣,笑道:“抱歉,是我太情绪化了,我这不是手上疼吗,也心情不好,连累你啦。”
她走上前去看着胡居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看到两个男的为了我姐姐打架,打得头破血流;还有更甚者会为了我姐姐发动战争,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有人为了去赌博,逼迫妻子卖*;有人装神弄鬼,骗取老人的钱财;有人为了一吊钱,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人不过是和人家吵了一架,就屠了别人满门。这样的事情不计其数,在这个疯狂狗血的世界里,你仍旧理智、冷静、恪守道德。我以前在现代社会里没有感触很深,直到来到了这里,我才发现理性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东西。你很好,我怎么会怪你?”
胡居安定定地看着她,耳尖悄悄地红了,拉起她往营地走,半晌后笑道:“现在知道我多可贵了吧?我跟你说,在这个狗血玛丽苏文里,你能从你姐姐的玛丽苏光环下抢到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可是虎口夺食,你不得好好珍惜我?”
“……夸你两句,你还得瑟起来了。”
两人踩在枯叶上,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透过林间的缝隙照进来,为两人指引前路,远处营地的火光幽幽传来。
楼青青伸长脖子掂着脚,目测距离:“我俩迷路走得这么偏啊,离营地好远诶。”
胡居安紧拉着她的手:“嗯,怕吗?”
“还好吧,要是你别抖得那么厉害,我也不觉得怕。”
“……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不会有鬼吧?”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