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的沉默,叶宇枫明白,也理解。
不过,他没时间在这里和石公公耗,他还得尽快拿到令牌,将还留在京城的铁骑军收拢之后,再行安排诸多事务。
“你不用顾忌我另外一层秦家人的身份,因为他们同样是我的仇人。我能在那场一尸两命的阴谋中活下来,不是因为秦远和刘斐的善良,而是因为我命大。
我之所以来找你拿令牌,一方面那是宋家数代人花费了无数心血培养了多年的势力,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了,我想外公他们会心疼的。
再一个,我要找刘家和秦远报仇,铁骑军会是我的一大助力。”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石公公也清楚的明白,不管眼前的少年身份如何,他的的确确是宋家的血脉。
而他手里的令牌,不就是为老爷的后人而留下的吗?本来他以为在他临死之前,是不可能将令牌交出去了,毕竟宋家人都没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老天爷还是给宋家人留了一条活路。
既然认可了叶宇枫的身份,掌管铁骑军的令牌自然是要交给叶宇枫的。
石公公也是个果决之人,一旦认定了,自然是立即付诸于行动。
“小少爷,老奴这就将令牌归还给小少爷。”
一直游荡在西城区,没人理会他,石公公过的随心所欲,在这一刻起,石公公重新捡起了自己曾经的自称“老奴”。
“不用,你是外祖留下的老人,也为宋家做出了诸多贡献,不必自贱身份。”
“小少爷体恤老奴,那是老奴的福分,可老奴不能忘了本。老奴斗胆劝一句,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小少爷要掌管一个军队,不能对弱小心软。”
他会心软?叶宇枫对此不置可否。他的心比石头、比铁还硬。他的人大可不必担心他会心软。
对于石公公的谏言,叶宇枫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以后石公公会了解他今日完全是在说废话,他的担忧更是毫无意义的。
“小少爷,老奴失礼了。”
然后,叶宇枫就看到刚刚还站着的石公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坐在地上的石公公,先是将靴子脱了下来,然后开始解缠绕在小腿上的一圈圈的白布。
最终,石公公将一块食指长,三寸宽的小木块从绑在小腿上的白布上扣了下来。
看到令牌藏在这样的地方,叶宇枫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刚刚石公公在脱靴子的时候,叶宇枫差点就想说,这令牌他不要了。要知道他可是有洁癖的,被一个大男人,不,就算是太监,他的脚也不可能是香的。
如果这令牌真的被石公公藏在了靴子里,叶宇枫是真打算令牌不要了的。
或许是因为有了靴子的乌龙在,所以令牌被石公公给藏在了小腿处,也没那么的难以接受了。而且还不是贴身收着的,隔了好几层的白棉布呢。
这么一想,叶宇枫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尤其是,当叶宇枫看到石公公的小腿,因为令牌长期藏在那里,那一处的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令牌四个角接触的地方,一直都是乌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