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缙双目通红，眼眶里泪水打转，有些无力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到最后她会越来越痛苦，痛苦的不止是家属还有病人，呼吸会越难越艰难，甚至每一次呼吸心口都有疼痛感，再慢慢蔓延到肺，这是每个严重的心脏病人都会经历的。”

医生在这个病房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绝望的家庭，甚至嚎啕大哭，可是面前的男人没有哭他也能感受到来着深渊的绝望，像一个人溺在沼泽里一点一点没有希望。

俞缙嗓子有些嘶哑，“我知道了。”

…

俞缙失魂落魄的走出诊断室，靠在长廊的墙上不知道想什么。

空无一人的长廊，昏暗发白的灯光，他靠在走廊中间，两边望去都是黑暗。

他仰起头，用手遮着眼睛，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还真是……”

很久之后他整理好情绪，让保镖买了热气腾腾的粥，回到病房才发现楚清禾又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放下粥，视线小心翼翼的看向楚清禾。

…

后半夜俞缙再也没有瞌睡，楚清禾也没有醒过一次。

早上八点保镖刚刚又换了一份热粥上来，楚清禾就醒了。

“你醒了？”俞缙接过粥转过身就看见楚清禾对他甜甜的笑。

“嗯。”

“饿了吧，吃点东西。”

俞缙慢慢的把她扶起来，小口小口喂楚清禾喝粥。

才喝了半碗，楚清禾摇摇头不想喝了，俞缙也没有强求，医生说过药会有厌食的副作用，楚清禾现在的情绪是正常的。

“你……昨天你哥带叶馨来了，如果做手术你哥可以帮忙。”

楚清禾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不用了，我还有十年，已经够了。”

这下轮到俞缙差异，她还什么都没有说，楚清禾怎么都知道了。

楚清禾捂着胸口，“我的心脏只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俞缙突然抱着她，小心翼翼环着她的腰，不敢压着她，“你想去哪里，做什么，有什么愿望我都会帮你一一实现。”

“好想……好想旅游啊。好想没有烦人精打扰我的生活。”

俞缙用额头轻轻抵着楚清禾的额头，“我做了一件坏事，收拾了楚婷婷。”

楚清禾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我也想做这件事，我想善良不该为私欲买单。”

俞缙也笑了。de

…

三天后，楚清禾出院了，赵丽一大早接了两个孩子回家。

俞缙已经把楚清禾的情况说给她听，背地里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

她不能在楚清禾面前表现悲伤，哭最伤身体了。

回到家，楚清禾被两个人围在中心。

她对俞缙使了一个眼色，俞缙立刻明白了，离开房间。

“妈——”

赵丽呆呆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喊出来。

“上次您和楚婷婷的谈话我知道了。”

赵丽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好好好。”

“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刚开始赵丽不接她回家，是考虑了她的病情，当时赵丽住在地下室，后来赵丽拼了命的赚钱买房。

以及那次谈话赵丽说现在她只有一个女儿。

或许赵丽曾经做错了，但是无论是她还是当初对楚婷婷，她都是一个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