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他私房钱的所在地,他是打死都不会告诉楚岳的!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和我扯这些?”吕红英被齐玉的不着调气笑了,“难道你不应该好好的和我解释这封信的来处么?”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老土的写信?还将这信放在自己房间里啊?”齐玉打了个哈欠,“这明摆着就是栽赃,要是这种东西你也信,我就要和判官说说你能不能胜任白无常的职位了?”
“胡搅蛮缠!”吕红英握着信封的手紧了不少,“这信看着普通,但纸乃是特殊制作,上面的密码也需要特殊方式才能破解,这是逆阴盟的高级干部以上的人才会动用的联系方式?”
“哦,你了解的倒是比我清楚。”齐玉嗤笑了一声,“既然你了解的这么清楚,有什么话你不如一起说出来,同时也让我看看别的证据吧?”
“齐玉。”吕红英看着齐玉这个模样,心里生出了一点无奈,“就算和逆阴盟勾结,你一时想差也没有什么。以你以前的功劳来看,你的性命应该是能够保障的,顶多就是一身修为从头开始罢了,你何必这么顽抗到底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齐玉听见吕红英这种哄孩子的口气,反而不能保持之前那种无关紧要的态度,“红英,我们搭档这么多年,你一定要这么对待我?”
齐玉直直的盯着吕红英的眼睛,让吕红英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几百年的搭档,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可即使如此,也暖不热吕红英的这一颗心么?
有那么一瞬间,吕红英几乎不敢去看齐玉的脸,“我只是秉公职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齐玉,你放心,我会为你求情的。”
说完,吕红英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齐玉抓住。
那几个阴官正欲上前,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吕红英。
吕红英微微皱眉,“齐玉,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现在顽抗也不过是加剧你的伤势而已?”
“话没有说完,你想要动手我当然要反抗。”齐玉慢慢的将被子从身上挪开,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然后从床上起身。
“红英,我们认识到底有多少年了,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也不认同我做事的方式,但我从来么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想要杀我?”
“我没有想要杀你。”吕红英当即反驳道,“是你自己做的孽,与我无关。”
“红英,你总是这个样子。”齐玉苦笑了几声,“你总是觉得,我应该像你一样稳重,像你一样细致,你觉得我现在的地位和实力都是因为我运气好,你从来没有看得起我,是不是?”
“三界之内,想要成为阴官的人有很多。”吕红英看向齐玉,“考上了阴官之后,能够成为黑白无常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我见过无数又努力又有实力的人,就是因为运气差一点点,就错过了机会,有些投入轮回,有些身死道消。齐玉,你真的配得上黑无常么?”
“我为什么配不上?”齐玉被吕红英这么明里暗里的骂,就算没有火气也被骂出火气来了,“我起码清清白白,红英,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成为白无常么?”
木初一谢半弯等人暗暗睁大了眼睛,脸上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哦豁!
这撕的阵势太激烈了。
果然是好戏!
“你说我勾结逆阴盟?呵,笑话!”齐玉一把抢过吕红英手中的信封,将它直接摔在了地上踩了两脚,“就这么一个东西,就算来一百封,一千封也不能定我的罪!”
“齐玉!”吕红英正想要动手,齐玉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吴不落,楚岳,你们两个还在看什么?还不帮我将这些奸细抓起来?”齐玉的目光刀子一般的射向吴不落和楚岳。
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吕红英笑了笑。
果然,齐玉最相信的人就是他们。
很可惜,吴不落和楚岳已经先被她给笼络了。
“你还敢叫他们?你知不知道你脚下的这封信就是……”
“是!”
吕红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不落急急忙忙的打断,然后吴不落带着楚岳立刻站在了齐玉的身后。
眼看着吴不落都走了,木初一等人立刻跟上,也一同站在了齐玉的身后。
吕红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投靠齐玉?
“红英,你还不明白么?从你急于给我定罪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暴露了你自己!”齐玉长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总是将人都当做傻子。地府的人远远比你想象的聪明。”
“呵。”吕红英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没有多说什么。
“你总是很谨慎,从我认识你的开始,你就谨慎的过分。我以前是因为你个性使然,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你对地府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吕红英,“我说的可对?”
吕红英冷冷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很久以前就在怀疑了。”齐玉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这个人,其实本事还可以。但自从和你一起开始调查逆阴盟的事情之后,总是在失败。不是晚了一步就是泄露了秘密,虽然偶尔也能抓到几次,但几乎都是小鱼,就像是故意给我交差的一样,次数多了,我怎么可能会不怀疑?”
他是不愿意怀疑吕红英的,暗地里试探了几次也确实没有发现吕红英的不对,只能暗暗感叹自己多心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和吕红英撕破脸?
“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从不落他们也被召到我们麾下的时候,我就尽量将所有的事情都放手交给他们做了。”齐玉定定的看着吕红英,“从那以后,他们对上逆阴盟就少有失败的时候,如果不是最后几次被人截胡,他们本该做的更好,不是么?”
“你……原来是这样?”吕红英后知后觉,“怪不得你总是不肯给他们派任何帮手,是怕里面混进了我的人?”所以但凡是吴不落他们小队出的任务,几乎都没有任何外人的加入。就算吕红英想要帮忙,也总是被齐玉用各种借口混过去?
从那个时候,齐玉就在怀疑她了?
“红英,你不是傻子,也不要将别人都当傻子。从飞卢出关以后,你的动作就越来越大了。如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谨慎,就算我怀疑也是抓不到你的小辫子的。”齐玉诚恳万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在逆阴盟那艘船上?以你的本事,只要好好的藏到逆阴盟覆灭,安安分分的,地府方面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动你。”
这倒是齐玉的心里话。
地府这里本来就包罗万象,吕红英这些年一直都在给地府做事,就算是当奸细也不过是泄露些秘密罢了,真正的机密她肯定接触不到。只要逆阴盟都消失了,吕红英的事情也可以翻篇了。
所以齐玉实在无法理解,吕红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这样出来打压他,对她又有多少好处呢?
达到黑白无常这个职位,想要再往上升就只能等某个判官退休,毕竟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需要等待时机的。
就算现在吕红英真的将他踩下去,她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好处,何必呢?
吕红英看着齐玉,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吴不落,脸色一凝,这件小小的病房转眼就换了模样。
“是空间置换?”阿罗惊呼出声,“这……这和当初飞卢抽取我神骨的时候用的招数一模一样?”
这小小的病房,一下子延伸了无数倍。
由几十平米变成了几百平米,甚至更大。
说它是不是同一个地方也不尽然,毕竟的确是在同一个地方,应该说,是同一个地方的不同次元。
这样的法术常常见于古老的传说之中,比如须弥戒子等等。一片叶子,一粒沙,也能延伸出广大的世界。
“是巫族的血脉功法。”齐玉的见识显然比阿罗要强得多,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吕红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的原因。
因为她和飞卢一样,也是巫族人。
“飞卢和你,是什么关系?”齐玉叹了口气,询问吕红英道,“你从小就被送到别的地方,身家清白的进入地府,从来没有人想过,你会是巫族血脉?”
“血脉力量只要不用,就没有人能够发现。”吕红英看着自己的双手,也觉得颇为可笑,“飞卢,从血脉上来看,大约算得上是我的哥哥?说我们是巫族人,你也太瞧得起我们了。我们顶多只是巫族人制造出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种混合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