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州距离高青也不是很远的样子,许杳坐在炕上,看着放在炕桌上的地理志,很是感兴趣的说:“我听说淼州的大闸蟹很有名呢,待到秋天了,咱们珏姐儿就能自己走了,我带着去找你们吃大闸蟹好不好?”
许栀高兴的说:“这个自然是好的,就是路途遥远,珏姐儿年纪还小,总带着她这样到处去,好不好啊?”
许杳笑着说:“好不好的,一路上我们就坐在马车里面呀,她小人儿吃了睡睡了玩的,到哪里不是这样?我带着奶娘呢,还能去不了淼州了?”
姐妹俩个说笑了一阵子,许杳又说到自己兄弟的亲事上。
许桦一直没有定下来亲事,宁氏这次压着性子忍着,为的就是许桦能够在科举上给自己的亲事增加一些筹码,虽然说男低娶女高嫁,很多时候,亲事是最可靠的同盟,很多人就是通过联姻来达到增加自身的目的。
许杳想到会试出成绩之后,宁氏跟自己吐槽的那些话,笑着悄声对许栀说:“我们家二爷,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考中,自己还偷着哭鼻子呢,他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许桦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性格很是温和,这大概是随了世子,很有些与世无争的。
宁氏总是说,一定要给许桦找一个性子泼辣的媳妇儿才行,要不然,就凭着他这软和的性子,还不得被人欺负了去吗?
许栀没有说什么,只是捂着嘴跟着许杳一起笑。
许杳接着说:“我母亲原本是看好了一个名门闺秀的,只可惜那姑娘性子有些软和了,我母亲思量许久没有给定下来,九妹妹,这京城哪里有咱们行表嫂那样的人物啊。”
赵思行这次吊着尾巴上了进士榜,大姑许芍回来给吴氏报喜的时候就说过,她儿媳妇旺夫呢,嫁进门之后,家里不仅是很快就添了丁,还添了一个进士。
赵思行考这个进士可是不容易,他身子弱,进了贡院之后要一连待九天,一般人真的是坚持不下来,周君红为了让赵思行能够坚持下来,很早就开始带着他早上起来扎马步,这大半年下来,赵思行的身体强壮了很多,从贡院出来之后,还能自己上到马车里,回家之后去给家中的长辈行了礼,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了歇下。
许栀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听到许芍家中的事情了,问许杳:“四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见到大姑了?”
许杳说:“是啊,上次我回去大姑正好去送百岁礼呢,大姑看起来比原来好了很多呢,我还跟我母亲说,大姑这几次每次见了都跟上一次见了感觉不一样。”
许栀想到因为周君红这个儿媳妇,大姑在婆家那是越来越扬眉吐气,笑着说:“这个呀,还真得感谢祖父跟舅爷帮着给行表哥找了这么一位能干的娘子呢。”
“我这两年一直在高青呢,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快跟我说说,咱们这位将门虎女的表嫂怎么能干了?”
许栀笑着说:“哎呀,我可不要在人家背后说人,我不跟你说。”
许杳用手戳了戳许栀的腮帮子,说:“你说你这个人,话都跟我说到这个份上了,又不往下说了,你这不是吊着我呢吗?你不说我也知道,做不过行表嫂看不上来大姑婆婆的做派,正面直刚呗。”
难得跟姐妹这样说笑话,许栀笑着说:“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呢。”
俩人正闹着呢,白英进来说:“姑娘,咱们五姑奶奶来了,这会刚进了二门呢。”
许桐已经出了月子两个多月了,出了月子就往许栀这边跑,三五天的就过来一趟,比她回娘家还勤快。
许杳跟许栀一起迎出去,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呢,许桐急匆匆的就进来了,看到许杳,撅着嘴吧说:“四姐姐,你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来呀。”
许杳笑着说:“我哪里赶去跟你说一声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历来是对着你婆家的人打怵。”
作为国子监祭酒家中的人,姚家人不说人人读书,那些伺候的丫鬟小厮比起别人家的来,倒也多了几分的文气,许杳呢,历来是不喜欢读书的,跟她说些天文地理的她还能接上几句,上次许杳去许桐家里看望许桐跟她那刚出生的宝宝,许桐的嫂子拉着许杳说了半天的话,引经据典的说的好不精彩,只可惜许杳听了一个头两个大。
许桐开玩笑道:“你脑子里没多少的墨水,正好去我们家熏陶熏陶,说不得时候长了,还能让你也沾上一身的文气呢。”
许杳赶紧摆手,说:“你且打住吧,我可享受不来呢,倒是你,嫁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没有看你沾上你相公多少的文气。”
许栀拉着两个人进了屋子里,那边珏姐儿已经让郑伯源抱着,后面跟着林致宁,从后面的小花园回来了。
许桐看到被郑伯源抱在怀里的珏姐儿,笑着说:“咱们珏姐儿真是个会看人的孩子呢,这是知道自己的九姨夫人长得好看,本事还好。”
郑伯源知道这个五姨姐是九个姊妹里面最喜欢开玩笑的,只道不敢。
几个人去了偏厅坐下,许桐对郑伯源跟许栀说:“淼州知府是我公公的学生呢,当年跟着在国子监读了好几年的书,方才我要出门的时候,公公给了我一张拜帖,让我带过来给九妹夫,说去了淼州,拿着拜帖去人家一定会帮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