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枳带着好几个陈家的子弟一起过来的,看到许柏跟陈玉园,几个少年很是开心的搂在一起。
许棣现
在有些疑惑,陈家的人都已经过来了,为何朝廷的人还没来?
陈兆枳对许棣说:“我们陈家在淼河上游的梧州有货栈,那边一下雨,就快马加鞭的给我们送信,我们这些药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你娘又帮着找了几个防疫的方子,我们就这么过来了。”
许棣想到这一路上那些回了路跟桥,对外家一直这么支持自己兄妹很是感激。
陈兆枳说:“我也是想着带着家里的几只皮猴子出来见见世面,总是关在家里读书练功的能有什么用,读书练功是为了日后能够出人头地的,这会子不出来见见世面,总是关在家里你们造车的,能有什么长进?”
许棣一个劲的点头,看那边许柏跟陈玉园开心的拉着几个表兄要去外面,许棣让主意安全,又给安排了几个侍卫,这才放行。
许柏带着人刚出门,就看到隔壁大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到许柏摇着手高声喊道:“许柏哥哥,许柏哥哥,你要出门吗?”
许柏定睛一看,是苗儿,跑过去笑着说:“是啊,我要出门啊,你看,那几位都是我的表哥,我要带他们去城门口看看,我听人说云家的荷花园那里的水已经退了,好些地方留下的水里有鱼,我们去看看能不能逮几条,要能逮到鱼,我给苗儿送几条好不好?”
苗儿听了,高兴的拍着手,笑呵呵的说:“好啊,好啊,许柏哥哥,那你快些去吧。”
几个半大的小子踩着还有些泥泞的路往城外走,去的是北边的城门,许柏听人家说了,那边的城门外面因为淼河里面的水从这边经过,水退了之后,很多原来地势低洼的地方留了水,河里的鱼游到这里好些留了下来。
走在路上,三舅舅家最小的孩子搂着许柏的脖子,笑着说:“那是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真精致。”
许柏想到活泼的苗儿,笑着说:“是隔壁冯大人家的,他们家三个姑娘,长得都好看,不过这个苗儿是个活泼的性子,跟谁都能够说得上话。”
这次随着三舅舅陈兆枳一起过来的是二舅舅家的玉乔,三舅舅家的玉涵,还有四舅舅家的玉康,几个人当年都是一起读书习武的,不过后来吴慕岳带着许柏跟陈玉园去了江南,这几个人才分开了。
陈玉涵搂着许柏的脖子,很是i感兴趣的问道:“我听说你们家的探花郎舅爷带着你们俩大江南北的玩了一圈,觉得怎么样?”
许柏喟叹一声,很是怀念的说:“到处游山玩水啊,你说怎么样,那是相当的好啊,玉涵表哥,我跟你说,我这次既领略了大漠孤烟直的苍凉,又感受了江南烟雨的
轻灵,哎呀,个中滋味那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啊。”
陈玉乔冷笑两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走之前我们都给你送了行仪,让你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我们写一封信说说当地的名山大川,讲讲当地的人文风情,你倒好,刚开始写了两封信,后来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你对得起我们送你的那些东西吗?”
许柏有些心虚,临走之前这几位表兄真的是依依不舍的送了好些的东西,吃的玩的,甚至还把自己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月例银子换成银票送给许柏。
陈家对家中子弟的教育历来是很严格的,男孩子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很少,虽然家里却不了他们吃喝,但是想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得好好的攒钱,想要攒下钱,很不容易。
许柏自然是明白几位表兄能够送给自己那些东西,甚至是那些银票,是很珍贵的情谊。
陈玉康冷笑两声,说:“我看这个许小七,就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明明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人走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许柏给自己辩解道:“几位表兄,实在是抱歉,我这一路上可不是游山玩水的,我那位舅爷你们也知道,对学业抓的很严格的,我每日里还要练功,一开始还能咬着牙坚持,后面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几位哥哥,你们一定要体谅我才是啊。”
陈玉康依旧是冷着脸,说:“是你自己说的,你出去了,好好的看看大梁的景致,然后给我们好好的描摹一番,就相当于你替我们去看了,你走了,我们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结果呢,唉,许柏呀许柏,你自己说说,要怎么样补偿我们才是啊。”
许柏嘿嘿的笑了两声,说:“玉康表哥,你们在淼州待几天,我就陪着你们玩几天怎么样?别看这会到处都被水冲的不成样子了,可你仔细的体会体会,还是会觉得其实咱们在这里逛一逛挺好的,这些可都是大自然发威之后留下来的呢,而且咱们抓了鱼带回家,赵嫂子还能给咱们做鱼,这淼州酒楼里面就数鱼做的最好吃呢。”
陈玉康看许柏谄媚的样子,对着陈玉涵陈玉乔说:“看到没有,咱们仨的脸皮加起来都不如他的脸皮厚呢。”
到了城门口,府衙一般差役还在门口守着呢,城门外面的水已经退了,可是这城墙需要修缮,路需要重修,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看到许柏,几个差役大哥跟他打招呼,听到他要去城外,都交代他要注意安全,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了。
几个人走着出了城门,还没到云家原来那个荷花园的位置呢,远远的看到远处过来一队人,那些人
有的骑在马上,有的则是牵着马,总之,都非常的狼狈。
许棣几个人出来的时候,都换了一些旧衣裳,这会看着就是几个城中小户人家的孩子,闲来无事出城来玩的。
许柏把手搭在额前看了看,对几位表兄说道:“我看那些人有些问题,待会近前了,你们都别说话,我先摸摸底。”
陈玉康个子比较高,看了看许柏,又看了看那些浑身都是泥水的人,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路上其实走的也是挺狼狈,这些人比起他们来,看起好了很多。
走近了,还没等许柏开口呢,一个人有气没力的问道:“小兄弟啊,去淼州可是要沿着这一条路继续走啊?”
许柏操着半生不熟的淼州话说:“对啊对啊,你们这是从外地过来的吗?原来的路都被水冲坏了,路很不好走的。”
近距离的观察之后,许柏才发现,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而且有的身上带着杀气,别让许柏说什么是杀气,那是一种感觉,这些人杀过人,身上就会有一种跟平常人不一样的气场,许柏还是跟着阿金他们待的时间长了,在阿金的引导下慢慢的摸清楚这种感觉。
许柏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听说淼州周围的路都坏了,就去往京城那条路驿道现在修的基本上能走了。”
几个人暗地里使了个眼色,方才说话的那个笑着对许柏说:“我们呀,我们是从外乡来的,来的时候还没有来大水呢,这些天一直困在上游的一个地方,我们听人说淼州这个地方已经有路能够去外面了,就过来看看,那什么,小兄弟,进出城门很方便吗?”
许柏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很是天真的说:“城门那边有路引就可以呀,我们出来就是拿着路引的。”
听到路引,许柏注意到有人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许柏的心一震,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出来的,笑着说:“你们放心就好,城门口的差役大哥很是通情达理,一般是不会难为人的。”
那人谢过许柏之后,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许柏待到人都走过去了,站着看了好一会,这才带着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走,心里一边在琢磨如果自己这几个跟他们遭遇起来,有几分的胜算。
陈家三兄弟加上陈玉园,还有许柏,虽然打小就练的底子,却是始终不是那些终日刀口上添血的人厉害,这会子身边带着两个许棣身边的侍卫,都是从太老夫人的庄子上培养出来的,许柏也不知道他们功夫能到一个什么程度,许柏这会的心,真的是越提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