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一脸担忧的看着许棣,许棣对着许栀安抚的笑了笑,说:“都问清楚了,他们计划的算是天衣无缝,只可惜没有算到这次水太大,后续过来增援的没有及时到位,也是楚怀圭实在是个心机深沉的,这会还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迷惑我们呢。”
许杳赶紧拉着许棣的衣袖,说:“大哥哥,你快些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栀则是给他倒了一碗茶,那边郑伯源已经去外面一直烧着热水的火炉上拿了烧开的水把茶壶里面又充满了,一阵的茶香氤氲在小小的书房里,大概是许棣过来说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许栀竟然感觉的身上暖融融的。
许棣喝了一碗热茶,坐在吴慕岳的对面,这才开始慢慢的说起这次的事情。
那位嬷嬷这会浑身无力,生不如死,因为中了软筋散,连自裁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只想要一个痛快,最重要的是,她认识许棣,知道许棣的手段,看到许棣从登州秘密来到淼州,马上就知道大势已去,索性就把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了。
事情还得从郑伯源跟许栀离开京城开始说起来,三皇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吩咐人一定要杀了郑伯源跟许栀,只是许栀身边一直带着甲三他们几个,那些人跟甲三交过手,知道这是从大内出来的高手,所以路上没有得手。
后面就把动手的地方改在了淼州,只是楚怀圭历来谨慎,不想让人抓住了把柄,就想着找个机会把人无声无息的做掉。
每年淼河都要发水,这次楚怀圭的夫人早早的带着这一年楚怀圭从淼州暗地里搜刮的银子先行回京,而从京城一直跟着过来的那些三皇子的人则是被楚怀圭安置在了距离淼州百十里远的一个县城里面。
其实嬷嬷没想到一开始就暴露的,她平日里就跟在楚夫人身边,帮着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楚夫人要回京城,那位嬷嬷接到了要除去许栀跟郑伯源的命令,就留下来待命,其实一开始是个好机会的,只是楚怀圭的妾室不配合,后面甲三他们出其不意,把人全给
掳了过来。
据那位嬷嬷交代,除了自己这些人,在另外一处等待消息的人马一直没有联系上。
前几日半夜摸过来的,应该就是楚怀圭在淼州能够调动的所有力量了。
许栀认真的听着,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说:“不对呀,楚怀圭为什么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呢?”
许棣笑着说:“他能有什么动作?他现在一动都不敢动,你们在淼州城中不清楚,我从外面过来这一路上什么情况可是很清楚,想要离开这淼州城,那是千难万难的,也是你们运气好,一开始就派了人过去,这会你要让人再过去,可就不是一两天就能到的,估计路上得走个四五天,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过去呢。”
“可是这不正常呀,按着正常人的想法,不是得一鼓作气吗?”许栀依旧是没有解了心底的疑惑。
郑伯源在一边接话道:“那这个就得从楚大人这个人的性格来说了,楚怀圭这个人,城府很深,而且惯会做出一副憨实的样子,也是因为他自己感觉已经在咱们面前把人设立好了,一直以为前几日晚上那场暗杀不是他做出来的。”
许杳一下子笑了起来,说:“我怎么听着跟那个掩着耳朵盗铃铛的人很像呢。”
郑伯源也跟着笑了出来,说:“确实,这个人,个性很是贪婪,只是伪装的实在是太好而已,隔壁冯绍礼把历年朝廷赈灾的银两粮食做了一个暗账,咱们拿着账本,跟户部的账对一下就能知道他贪了多少。”
几个人在说话,许棣一直没有做声,而是捏着手里的茶碗,转过来转过去,晕黄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瓷片,让茶碗里面的茶汤显得更加的馥郁。
一直到郑伯源说到冯绍礼手里有账本,许棣一下子抬起头来,问道:“这事情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
郑伯源想了想,说:“应该没有谁知道了,冯绍礼跟我说的时候,说这些账都是他一个人暗地里做的,为地就是有个见证,见证楚怀圭跟万景臣贪腐朝廷赈灾的银子,再说这件事情太危险,他身边还u有妻小呢,哪里还敢在让别人知道。”
许棣直起腰身,对着窗户喊了一声:“家梁。”外面一个身影喊了声在,然后就看到一个一身玄色短打的人进来。
许栀见了,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家梁哥。”来人对着许栀拱了拱手,说:“九姑奶奶安好。”
这是许棣身边得力的贴身侍卫,李家梁,还是十几年前跟着去河西的李家人,是从太老夫人庄子上精心挑选出来的,他的姑姑李延霞一直跟在陈兆慈的身边,不过后来回到庄子上教
导庄子上的小孩子了。
许棣吩咐道:“你安排六个人,不,十个人,安排十个人,就守卫在隔壁冯家庄子周围,一定要隐身守卫,不能让冯家人知道,明白吗?”
李家梁喊了一声是,接着就去外面吩咐人手。
许棣低声道:“怕就怕现在楚怀圭准备狗急跳墙了,不仅仅是冯家,就是咱们家,也是他准备要下手的地方了。”
郑伯源想到方才去楚家的时候,看到楚怀圭身边的那位楚师爷,一直都是低眉敛目的侍立一旁,郑伯源这么多年拼杀疆场,对人很是敏感,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位楚师爷从内心迸发出来的那种紧张的感觉。
郑伯源对这个大舅哥一向是又崇拜又尊敬,这会子看大舅哥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关键是接着就开始安排人手,郑伯源觉得,自己身边很多人像自己一样崇拜许棣,原因大概就在这里了。
吴慕岳看许棣三两下的就把人给安排下去,问道:“你可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