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杳跟林致宁在许棣离开之后又过了两天才走的。
临走的时候,许杳拉着许栀的手,说:“九妹妹,你要闲了就去高青找我去。”
许栀笑着点头,把依依不舍的许杳一直送到二十里外的驿站,直到许杳一行人拐了弯,看不到了,才回家里。
回到家里,还没到午饭时候呢,就听到街上一阵慌乱的喊声,还没到许栀出院门口呢,白英急匆匆的从外面过来,低声说:“是那边楚大人家里呢,他们家来了好些的带刀侍卫。”
许栀想到许棣的话,知道这是捉拿楚怀圭进京的人,交代白英让家里人看守好门户,不要去外面乱打听,想到冯家跟楚怀圭家的院子是挨着的,又让白英赶紧去隔壁叮嘱一声。
许柏几个从后院蹿过来,就要到门口去看热闹,许栀一把拉住许柏,低声呵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吗?赶紧回屋去。”
许柏拍了拍许栀的胳膊,笑着说:“好姐姐,我们不出去,就从门缝里面看看,你放心就是,我们可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陈玉康已经从后面蹿了过来,许栀一把没拉住,就给他蹿到了前面去,许柏见了,挣脱了许栀的手之后,跟在后面跑。
许栀只能让府里的人看好了这两个人,千万不要到街上去,这会街上正乱着呢,这几个人伤都还没好利索呢,万一让人磕了碰了的,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白英从隔壁回来,开门进来就看到门口里面站着的几个人,着急的说:“哎哟,小祖宗啊,你们到门口做什么,赶紧回去。”
许柏拉着白英问道:“白英姐姐,外面怎么回事啊?”
白英把大门关起来,小声的说:“是那边的楚家,大概是京城来的,好些人呢,方才我看到楚大人上了一辆马车,不知道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许柏有些兴奋的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是报应啊。”
许栀轻轻的拍了他一下,说:“别瞎说,这些事情能是咱们说的吗?行了,热闹也看了,赶紧回去,最近几日城里不安稳,你们几个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后院待着,听到没有?”
几个人懒洋洋的道了一声知道了,拖拖拉拉的就去了后院。
晚上郑伯源很晚才回来,赵嫂子已经回了家,许栀去厨房做了一碗肉丝面,郑伯源连汤带水吃的一点没剩下,吃完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郑伯源伸了个拦腰,舒服的喟叹道:“事情可算是都过去了,这些天真是累人啊。”
许栀对楚怀
圭的事情其实是很好奇的,问道:“这么说,楚大人这次是真的被京城的人带走了吗?”
郑伯源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不光是把人带走了,这些年的那些账也都带走了,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没想到,这楚大人看起来是个很低调的人,谁知道他竟然能够贪了那么多。”
许栀叹息一声,说:“他贪来的钱有多少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呢?你有没有问过,他自己是不是也有一本账本?”
“怎么没有问过,他不说,他偷着跟我说,他后悔当初上了贼船,只可惜贼船容易上,却是不容易下的,他这几年帮着做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淼州这边的赈灾银子,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只可惜最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还要搭上自己性命的结果,也是可惜可叹了。”
郑伯源对于楚怀圭的经历,其实还是有些可怜的,按着他跟郑伯源说的,当初他也是抱着一颗忠君爱国为民请愿的心踏入仕途的,只可惜后来被人引导,上了三皇子的船,这几年,为了三皇子,他从淼州贪了一笔数目庞大的银子,这些银子,有些甚至都没有过楚怀圭的手,在京城就被人截留下来。
想到楚怀圭跟自己说的一件事情,郑伯源有些奇怪的说:“他临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小心京城来的人,我一直没想明白,京城来的都是圣上安排过来的,要小心谁呢?”
郑伯源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许栀更是惊讶的看着郑伯源,郑伯源赶紧翻身坐起,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许栀一直等着,等到三更天都没见人回来,最后和衣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到了五更天,才被白果给轻轻的喊了起来。
郑伯源一身疲惫满脸憔悴的从外面进来,许栀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茶,郑伯源叹了口气,说:“真是没想到,楚怀圭刚走出淼州十几里路远呢,就被人害了。”
许栀惊讶的问道:“楚大人死了吗?”
郑伯源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一晚上没睡觉,脑袋觉得一阵一阵的发木。
许栀越想越害怕,拉着郑伯源的手,说:“伯源哥哥,那些人还会回来吗?我们在这里安全吗?”
郑伯源赶紧安抚道:“阿栀,你别害怕,没事的,咱们在淼州很安全,楚怀圭其实也是自己不想活了,他就是去了京城,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倒不如在回京的路上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呢,而且他暗地里的那本账册,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是楚怀圭偷着送出去的,他跟我说过,他挺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