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听到水井里面也要撒生石灰,赶紧摆手,说:“马兄弟啊,水井里面撒了生石灰,村子里的人怎么喝水呢?这个不行,不行。”
马光冷笑一声,说:“周里正,你以为村子里这些人的病是i从哪里来的?就是从这水井里面来的,水灾来的时候,水井里面的水里被死猫死耗子给污染了,你们有没有及时的消毒,人喝了这才得的病。”
这些都是许栀给马光解释的,马光现学现用讲给了周福仁,周福仁听的一愣一愣的,倒是让马光心里有几分的满足感。
周里正一张脸白了又白,最后咬牙点了点头,说:“马兄弟,那就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县里哪里有现成的生石灰,马光派了那个去县里找县令大人要生石灰的被县令老爷身边的师爷给骂了出来,憋着一口气回到周家村。
陈兆慈听了马光的话之后,倒是没有着急,安慰他道:“那就稍微再等一下,我派了人去淼州报信的,估计很快就有人给咱们送来。”
马光看陈兆慈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也是踏实了几分,带着人,穿着防护衣,满村里转悠,不让人从村子;里的几口井里面打水。
好在村子附近就有一条河,河水清浅,但是却是流动的活水,陈兆慈让人把水先用木炭过滤了之后,又烧开了,这才可以饮用,麻烦是很麻烦,可是谁都怕死,眼看着身边的人发病,马上就要没救了,听说这样做就能够避免,原本嫌弃麻烦的也就没有怨言了。
县城里面,县令的师爷把那差役撵走了之后,就去了县衙的后宅。
县令姓李,看到师爷过来,问道:“人撵走了吗?”
师爷点了点头,说:“撵走了,大人,周家村的人,留不得了,感染了疫症,万一传播开来,那得死多少人呢?”
李县令摇了摇头,说:“州府不是派了大夫过来吗,既然那大夫敢带着人驻在村子里,定是能够把这疫症给治好了,而且那大夫不是还让人把村子给隔离起来,许进不许出吗,咱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折腾就是。”
师爷继续劝道:“大人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听我祖父说,当年我家乡水灾之后也是有了疫症,整个县城十不存一,后来朝廷派了人来,把整个县城围起来,不管是染病的还是没染病的,一把火给烧了,这才阻了疫症的蔓延,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搭上性命呢。”
李县令心里有几分害怕,谁不怕死呢,但是现在他还是朝廷的命官,就算是想要走,也走不了啊,县里有了疫症,他一个县令先偷着
跑了,日后不仅仅是吏部考核要完蛋,说不定还会被定一个玩忽职守,临阵脱逃的罪名出来。
李县令脸色那看的看着师爷,师爷看李县令脸色有了松动,接着劝道:“大人,您可不仅仅是那周家村几百口子人的父母官,您还是这整个县的百姓的父母官呢。”
李县令说:“可是咱们没有人手啊,那些差役都被马捕头带着过去了,咱们手头哪里还有可用之人呢?”
师爷赶紧说:“大人,只要咱们出银子,人还不好找吗?大人,还请请大人赶紧做好决断才是。”
李县令咬了咬牙,说:“既如此,你从账上支银子去准备此事,我先给朝廷上一份折子,咱们总得师出有名才是,如若不然,我也得担一个草菅人命的罪责。”
师爷这才放下心,去了县衙,看了账上的银子,开始琢磨从哪里找人去做此事。
郑伯源那边很快就接到了陈兆慈派人送过来的消息,知道县里派了捕头带着一班差役在帮忙,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给准备了一些防疫物资,派了侍卫给送过去,回家去跟吴慕岳还有许栀说了此事之后,吴慕岳细细的琢磨一阵,问郑伯源道:“伯源,你对这云山县令了解的多不多?”
郑伯源拧着眉头想了想,说:“仅仅只是见过几次,我听冯大人说起过此人,为人有些平庸。”
吴慕岳右手放在桌上,食指轻轻的点着桌面,;良久,才说道:“你再多派些人手过去,疫症不是别的,虽然你的岳母能够应付得了,但是还是得预防别人拿着人命当儿戏,不想作为只想着一劳永逸才是。”
郑伯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扭身就往外走,那边许柏听到了,赶紧凑到吴慕岳的身边,一脸紧张的问道:“舅爷,我娘亲会有危险吗?”
吴慕岳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弟子,安抚道:“我只是习惯从最坏的地方来揣摩人心而已,你不要担心。”
许柏想要去守着娘亲,吴慕岳喊住他,说:“阿柏啊,你别去,你要相信你娘能把疫症解决了,她只是派人来要物资,没有说别的,你娘的医术你还放心不下吗?”
许柏想着自己去了也是给娘亲添乱,就说:“舅爷,那我跟着姐夫去,不进去村子,就在外面守着,行不行?”
吴慕岳摇了摇头,说:“阿柏,有危险的时候,孩子是我们这些大人第一时间想要保护的对象,因为你们是未来,是希望,你在淼州安心的待着,你娘就能放心的救人,你要跟着去了,你娘在村子里,还得担心在村子外面的你,所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
我会让阿银好好的守着你的,你回去把论语从头抄一遍。”
许柏没法,只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