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朗那边派过来的人来的很快,竟然是马鸣亲自带人过来的。
许棣看到马鸣,高兴的不得了,这些年,马鸣已经成为西北军特战兵的总教头,而且他是极少数的曾经潜入过大燕的人,这次卫朗能够把他给派过来,真的是帮许棣的大忙了。
经过十多天的准备,许棣带着一队人,来到界河边。
特战队里面有水性非常好的人,从滔滔的界河水里面潜下去之后,很长时间才潜到河对岸,那人身上拴着一根绳子,而这个绳子的一头被许棣几个人紧紧的抓着,待到那人在河对岸找了个坚固的地方把绳子拴紧了,许棣他们这才抓着绳子,顶着湍急的河水,慢慢的到了河对岸。
林振跟郑伯源守在悬崖上,许棣他们渡河的地方就是悬崖的下面,有个小小的陡坡,而河对岸则是一片浅谈,大燕之所以不敢从这一面浅滩下去,就是因为想要从那个小小的陡坡上去,非常的困难。
夜色越来越浓,天空繁星密布,今日是月末,天上没有月亮,林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郑伯源小声的说:“许大人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回来?”
郑伯源摇了摇头,说:“大哥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知说归期不定,让咱们一直要派了可靠的人手在这里守着,随时接应他们。”
林振微微的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大舅哥呀,实在是个胆大妄为之人,对岸情况复杂,咱们什么都不清楚,他竟然能够以身犯险。”
初春的夜风,冷的刺骨,许棣他们身上穿着
水靠潜过去的,那水靠还是许棣专门请人制作的,难得的是,从头到脚都不透水,要不然,这么冷的天,就是从水里潜过去,也不知道要冻成什么样子。
许棣他们上了岸之后,把身上的水靠脱下来,简单的甩了甩上面的水,用一个大包袱包好了,然后在水边找了个地方藏好,待到检查了身上的服侍,武器,许棣带头,一行七个人沿着河边的岩石,轻手轻脚的往上攀爬。
大燕这边的布防,比起河对岸的大梁,严密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很多,许棣眼神好,黑暗里看着隐在一些枯枝下的帐篷,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大燕这次,对大梁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嚣张。
马鸣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低声说:“公子,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许棣伏着身子看着河岸下面那一顶一顶的帐篷,这些帐篷,在河对岸的悬崖之上,根本就看不见,也是因为如此,大燕才会把军队驻扎在此处,估计待到河里的水暖和一些,就能从界河偷渡到对岸了。
许棣认真的看着山坡下的帐蓬群,低声说:“你们帮我找一找,哪一座帐篷是主帅的帐篷,我想要去主帅的帐篷看一看。”
马鸣对着身边一个队员打了个手势,那个队员点了点头,矮着身体从一侧溜进了帐篷群里面,时间不长,就拿着几套大燕兵卒的衣服过来。
许棣他们换了衣服之后,马鸣带着往帐篷那边走。
许棣跟在马鸣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帐篷里面的动静。这些帐篷就是大燕兵卒们住的地方,这几年大燕厉兵秣马,兵力发展的非常快,特别是对于兵卒的训练,非常的严格,马鸣曾经潜过来见识过,跟许棣说的时候,一个劲的赞叹,说大燕能够把西边的那些游牧民族统一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会还未到戌时,除了值夜巡逻的,每个帐篷里面都是一片安静,而在正中间的主帐里面,则是一片灯火通明。
许棣他们往那边走,就有人拦下他们,问他们口令,方才去头衣服的那个队员低声回了一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是被放了行。
待到到了主帐附近,许棣瞅了个机会,躲到帐篷附近的一个阴影里面,而马鸣他们则是继续绕着这附近巡逻,口令已经知道了,遇到询问的也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许棣用一柄匕首把帐篷剌了一道口子,凑到近前往里看,就看到里面围着一张案几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粗噶的声音不是很在意的说:“主帅,你们已经在这边看了对岸好几天了,我看真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就吕州卫所的那点子人,还值当咱
们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的吗?”
另外一个带着几丝儒雅的声音却反对道:“不可!且不说现在天气寒冷,想要渡河必得趁着白日里天气暖和之时,要知道,对岸的悬崖不是那么容易上的,万一咱们的将士不能上悬崖,界河之水又如此的湍急,冲走了不是闹着玩的。”
依旧是那个粗噶的声音带着气愤的说道:“安军师,咱们已经在此地一个多月了,就连过年都是在此地过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在这里,晚上那么冷,将士们也是受不了啊?”
被唤作安军师的那个儒雅的声音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现如今梧州那边被卫朗的人守得密不透风,我们想要进入大梁的境内,最出其不意的地方就是吕州,大梁一直以为凭着界河天险,就会把我们大燕挡在外面,这么多年吕州卫防守极为松懈,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吕州那边松懈下来,就是我们渡河的时候。”
那个粗噶的声音冷笑两声,说:“等?还要等到吕州那边防守松懈下来?安军师,你是如何知道吕州的防守会松懈下来?年前吕州那边闹着在修路,待到他们把路修好了,咱们就是能够渡了河到了吕州,大梁的援军会很迅速的从那条路上调过来,那个时候,我们是退还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