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许栀面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许棣感觉轻松了许多,但是京城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送过来,许棣又有些坐不住了。
卫朗从梧州给吕州调过来五千名的兵卒,这些兵卒被安排在吕州卫所里面,小小的卫所盛不下这么多人,索性现在天气暖和了,郑伯源带着人在界河边扎了好多的帐篷,就歇在帐篷里面。
郑伯源每日里带着人在河边的悬崖上训练,那呼喝声,声音雄厚,震动霄汉,这就是大梁的气势。
许棣一直在吕州,淼州那边他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吕州这边的防御,京城的人从淼州一路找到了吕州。
来人是圣上近卫,拿出自己的腰牌给许棣查验过之后,对许棣说:“许大人,我等奉了圣上的命令,来接许大人去京城。”
许棣有些惊讶,说:“不知所为何事?”许棣以为这些事情自己上报了之后,梁承帝自己去验证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他现在竟然派了人过来接自己去京城,许棣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京城的形势许棣不是很清楚,他甚至不知道梁承帝现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万一三皇子或者别的皇子趁机要挟梁承帝,对于许棣来说,这个时候去京城,那就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许棣是一手将这些事情发掘出来的人,这些事情甚至能够追溯到先太子时期,算下来,那都是三十多年将要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隐患,给大梁带来这么大损失,光是几场战争,就死了不少人,很多地方甚至人口折损十之五六。
许棣脑子转的很快,他需要用最快的时间把事情分析出来,然后决定自己是跟这这位近卫去京城还是不去京城。
去京城好说,一路上快马加鞭也用不了几日,可是不能去京城,自己又能去哪里?且不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卖国贼的打算,就是京城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自己就是想要走也走不脱的。
许棣沉着脸站在院子里,郑伯源从外面急匆匆的过来,待到看清楚站在院子里的那名近卫,惊讶的说:“傅二郎?怎么是你?”
许棣听到郑伯源的话,抬眼看着郑伯源,倒是那位近卫,看到郑伯源笑着说:“我跟你自幼相熟,圣上知道这个才派了我来,圣上生怕许大人不相信京城来的人,不肯跟着去京城呢。”
郑伯源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何呀?”
傅二郎笑着说:“咱们许大人可是计谋无双,这会京城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我们几个卫的兄弟最近一直被圣上派出来在各个大人的府邸护卫,为地就
是要放着那些准备要下黑手的人呢,有些事情需要许大人去京城办理,户部许大人说需要派一个跟你们相熟的人来才行,可是跟许大人他们相熟的想要出京现在不是很容易,还是圣上跟前的陈公公给圣上推荐了我。”
郑伯源点了点头,看着许棣,许棣沉声问道:“京城可是出了什么乱子?”
傅二郎摇了摇头,说:“我出京的时候还是挺平静的,临走的时候永宁侯爷再三的交代,一定要带着小许大人回京。”
许棣奇怪的问道:“怎么还有我祖父的事情呢?”
傅二郎依旧是摇了摇头,说:“永宁侯爷在京郊十里驿等着我,跟我说了这些话之后,他说他老人家去你们侯府在京郊的庄子,然后就让我赶紧上路。”
这些看起来不是很相干的事情,被许棣串起来仔细的分析过之后,心里一惊,问傅二郎:“京城之中能够拱卫皇城安全的有多少人?”
傅二郎想了想,说:“我们十九卫现在就驻扎在京郊的大营,皇城内七卫现如今是锦衣卫左统领林振统领。”
许棣不敢耽搁,对郑伯源说:“事情紧急,我这就随傅大人回京城,你给卫朗送一封信,让他加紧边境巡逻,不拘是雁门关还是梧州,切记切记。”
郑伯源担忧的看着许棣,对傅二郎说:“傅仲荀,我大哥就交给你了。”
傅二郎,也就是傅仲荀,对着郑伯源拱了拱手,说:“咱们交情非比寻常,你大哥就是我大哥,我带着人手充足,一路上总能够保证大哥的安全的。”
这边抓紧往京城赶,京城那边,表面上一片平静,暗地里却是异常的紧张。
永宁侯接到许棣的信之后,就去找太老夫人,想要让太老夫人带着家中的孩子去京郊的庄子上,太老夫人看过许棣的信之后,对侯爷说:“侯爷,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我不想走,更不能走,你让家里的小辈们去京郊的庄子上吧。”
永宁侯想要再劝一劝的,太老夫人摆了摆手,永宁侯只能是回了自己的前院的书房,现在家里的孩子,除了参加会试之后在家里等着成绩的许桦,就是正在备嫁的八姑娘。
去庄子上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侯夫人吴氏要去庄子上泡温泉,二房的夫人陪着,家里的几个儿媳妇自然是要侍奉左右,整个府里的女主子,就留了宁氏跟陈兆慈。
陈兆慈是不愿意去的,她跟吴氏一直都不对付,这个名义上的嫡母一直看她不顺眼,她也是很自觉的不到嫡母的跟前找不自在,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京城,不想离开永宁侯府,
许荛还在呢,太老夫人还在呢,万一这两个人有点什么意外,自己这个医术超群的亲人不在,那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