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其实是猜的,被他关在淼州府衙的那个书生,跟这位安军师长得很像,也是许棣思维很发散,想到了就多嘴问一问,谁知道竟然真的问到了点子上。
许棣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这次交锋,真的是无心插柳了,谁知道竟然在最
后有了这样的收获。
许棣笑着说:“你看,你对你的儿子这样关心,如果你们玉家的人,都像你关心你的儿子一样关心你们的百姓,玉家王朝还能覆灭吗?你放心,我不是个狠心的人,既然提到你的儿子,总会让你见到他的。”
许棣轻轻的拍了拍安军师的肩膀,施施然的出了帐篷。
郑伯源已经在帐篷外面等着了,他是过来跟许棣说此次深入大燕境内的伤亡情况。
伤的比较多,一起去了六百个人,有三百多个受了伤的,都是刀剑留下来的伤,毕竟,这次要渡河的大燕的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武艺自然是高强,许棣这次能够带着人全身而退,靠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要不然,这六百多人都不够那几千大燕人砍的。
许棣再此确认没有亡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时训练的时候再三的交代过,最后撤退的时候,一定要相互扶持,就算是身边有牺牲的同袍,也要把牺牲的同袍的尸首给带回来,演练的时候甚至还让一些人假扮过尸体,仗着这些无数次的训练,这次才能够有条不紊的从大梁去了大燕,有从大燕安全的回到大梁。
郑伯源敬佩的看着许棣,热切的说:“大哥,我真的是佩服你啊,真的,你是我最佩服的人。”
难为这个一向冷着脸的妹夫对着自己这样表达自己的景仰之情,许棣笑着摆了摆手,说:“好了,让军医好好的救治受了伤的,界河边一定要守住了,我想大燕这次损兵折将,应该还会有一次最后的挣扎,咱们千万不要在最困难的时候守住了,反而在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之后被人给逆转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万万不能大意了。|”
郑伯源郑重的答应了,然后就去安排轮值的人。
已经到了晚饭时候了,许棣想到早上就派人去淼州接人,这个时候人已经快要接回来了,索性就坐在营帐门口,吹着清凉的晚风,细细的盘算后面的事情要如何进行。
这次突袭,不仅仅是抓了安军师一个人,还抓了几个大燕的将领,兵卒,这些人被甲三他们审讯过之后,许棣就拿到了审讯的记录,原来安军师叫做安慕远,是大燕大皇子的座上宾,这次大皇子是攻打大梁的主帅,安慕远就作为大皇子的军师随行。
许棣扭头看到营帐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慕远,高声问道:“安慕远安军师,十多年前你在河西的时候,还叫作苏志广呢,你真实的名子到底是什么呢?”
安慕远看了看许棣,没有做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接着又低下头。许棣也不在意,靠着营帐门口的木头,左腿翘在
右腿上,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很是悠闲自得。
去淼州接人的带着一个头上带着黑色的棉布做的大口袋过来了,因为看不到脚下的路,走的踉踉跄跄的,待到待了许棣跟前,那个黑色的大口袋被扯下来,书生的眼睛不由得使劲的闭起来,待到慢慢的适应了光线,这才慢慢的睁开。
许棣心情很好,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没想到会在这里跟你见面吧?我这里有你一位故人呢,带你过来见一见。”
许棣说着从地上起来,拉着书生的衣袖就把人往营帐里面带,待到那书生看到安慕远,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又不可思议的转身看了看许棣。
许棣笑了笑,说:“看到你们的长相之后,我大胆的做了这个猜测,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呢,安军师,您能帮我解了这个疑惑吗?”
书生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待到回过神来,神情很奇怪,又是怨恨,又是释然,唯独没有许棣想象中的大势已去的心灰意冷。
安慕远看了看书生,对着许棣说:“许大人,这个谜底我不想帮您解开呢,而且现在已经没有解开的必要了,我还是那句话,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悉听尊便。”
书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不再看着安慕远。
许棣点了点头,说:“安军师,既然您没有解惑的想法,那我就靠着自己去把这些谜题给解开吧,我知道,大梁境内会有很多你们的人,或许不久就会有人过来想要把你们劫走,可是这都是我安排好的呢,我对你们训练出来的人很好奇,就想要看一看这些人的真是水平是个什么样子,你被我从大燕劫掠过来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相信很快,咱们这吕州呀,就会上演一出劫人的大戏,只是好可惜呀,我都做好了准备呢,现在又多了一位你们的幼主,也不知道那来的人里面是不是会多几个堂主香主之辈的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