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半夜了,陈兆慈还在后面专门盛放药材的房间里找东西,许棣已经洗漱过了,披着厚厚的棉披风找过来,说:“娘啊,您这是要做什么,时间很晚了,赶紧去睡觉吧。”
陈兆慈头也没抬的说:“你明日一早就走,我得把东西给你准备好了才行啊,你别管,我晚上不睡白天睡就行。”
许棣赶紧拦着,说:“娘,缺了什么我在外面买就是,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我听爹说您已经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天了,您到家了就好好的放松放松,精神别老绷着。”
陈兆慈听到这里,把手里拿着的一包药材放下,叹了口气,说:“许棣啊,娘这次是真的害怕啊,万一圣上有什么事情,我是他的大夫啊,第一个找的就是我,我倒是无所谓,我
就怕牵累了你们,现在做大夫要担的风险太大了。”
许棣搂着陈兆慈的肩膀,笑着说:“不仅是现在啊,就是曾经,不也有风险吗?因为医闹害了多少好医生好大夫?对了,我听说小九的小姑在咱们家呢,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陈兆慈就把郑媛媛的事情说了一遍,许棣摇了摇头,说:“打女孩子的主意,算什么东西,下作的玩意,娘,您先别让郑家这姑娘回去,就在咱们家待着吧,待到过了年,就让人把她给送到吕州去。”
陈兆慈说:“怎么说都是人家郑家的人,还能不让人家回家过年吗?送到吕州去我倒是同意,就是这姑娘都十五六了,亲事一直没有着落,我替小九犯愁啊。”
长嫂如母啊,许栀虽然才十七岁的年纪,却是郑媛媛的嫂子,郑媛媛的亲事还真的要落在许栀的身上呢。
许棣帮着陈兆慈把她手里的药材放好了,推着她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呢,您呀,就等着再抱孙子吧,至于儿孙们的这些烦恼事,您别操心,操心也没有什么用的。”
陈兆慈笑着摇了摇头,被许棣推着回了自己的屋里,觉得精神还挺亢奋呢,结果躺下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一睁眼就看到外面太阳都升的老高了,赶紧翻身坐起来,看到炕上除了自己躺着在睡觉,已经没有别人了。
陈兆慈一边穿衣裳,一边吆喝白微跟白蜜,白微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陈昭慈在穿衣服,赶紧帮着把衣裳穿好了,然后要给陈兆慈把被褥叠起来。
陈兆慈问她怎么不喊自己早些起床,白微笑着说:“夫人,大爷就说您起床了肯定这样说,大爷人让您别着急,左右他今日走就行,也不拘什么一早一晚的,说等吃了午饭再走就是,这会大爷还在侯爷书房呢,说午饭过来陪着您吃饭的。”
陈兆慈这才算是放了心,一下子觉得身上疲累的厉害,始终是上了年纪了,不能跟年轻的时候比较,这才熬了半个夜呢,就觉得有些受不了,坐在炕沿上,把手撑在身后,使劲的伸了个懒腰,这才觉得身上轻松了些。
估计这会也就是上午十点多,陈兆慈洗漱了之后,就去了隔壁郑媛媛住的院子。
郑媛媛正坐在炕桌边上看书呢,看到陈兆慈过来,赶紧下炕穿鞋子,陈兆慈笑着说:“你别下来,我脱了鞋子上去陪着你坐着。”
郑媛媛笑着给陈兆慈倒茶,陈兆慈因为早饭没吃,不敢喝茶,把茶盅放在一边,说:“我早上没吃早饭呢,这会不敢喝茶,你快别忙了,我过来就是看一看你恢复的怎么样,晚
上会不会做噩梦。”
听到陈兆慈问自己晚上会不会做噩梦,郑媛媛不由得低下头,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砸到炕桌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