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笑着对侯爷说:“父亲,我听说今日太子上大朝会了。”
侯爷点了点头,未等世子继续说话,直言道:“我今日让你们兄弟几人过来,为的就是今日太子开始上大朝会,咱们家,帮着圣上养育了太子,在很多人家看来,咱们这是享受到了无上的荣光,你们在外面行走,想必已经有人向你们道贺了吧?”
除了许荛,另外几个都有些不要意思的动了动身子,侯爷冷冷一笑,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咱们家现在最要不得的就是那些所谓的荣光,不仅仅是现在,就是日后,太子承了位,咱们都要小心谨慎的处事。”
许荃却是有几分的不服气,说道:“父亲,都是圣上给的恩典,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识相?”
永宁侯冷笑两声,说:“你真是糊涂,自来都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古往今来,多少圣眷正隆的人家因为身上的荣耀而放松了警惕,生生地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对手的手上去?咱们侯府,屹立京城百十多年,凭的是对圣上的效忠,对这个国家的效忠,靠的不是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你们几个都听好了。”
世子带着赶紧站起来,永宁侯沉声道:“从今日开始,约束家中子弟,约束家中奴才,给族中送信去,约束好族中的子弟,在外行走不要轻易与人起纷争,更不要仗着圣上的恩宠,仗着与太子的情分胡作非为。”
京城的纨绔那么多,无非就是仗着家中的权势,权势迷人眼啊,如果有人有心引诱家中子弟犯错呢?
永宁侯不能不这样考虑,长久之计,还是得要约束好自己,打铁不还得自身硬吗?
侯爷交代清楚了之后,世子兄弟几个一同回后院,许荃还是有几分的意难平,拉着许荛的衣袖,说:“三哥,父亲为何如此啊?”
许荛一脸平静的说:“父亲这样做,为的是让咱们全家人能够在这京城过平静安稳的日子,现在局势虽然看起来挺平稳的,但是咱们谁都做不清楚,这样的平稳背后会不会还会再出什么样的意外,只有咱们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了,不做出格的事情,才不会给太子惹来麻烦,才不会给自家惹来麻烦。”
世子拍了拍许荃的肩膀,说:“四弟啊,你还是不要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弄一个清楚明白的好,既然父亲是这样吩咐的,咱们照着做就是,左右父亲这样做是为了家中人的安危着想,总不会害了咱们就是,我这几日就不出门访友了,我家桦哥儿的功课还得有人监督才行呢,我正好有时间检查一下桦哥儿的功课。”
旁边许蒲应和世子,两个人就一起勾肩搭背的往世子的书房
走,许蕖笑着对许荛说:“三哥,四哥,方才我家孩子的娘让我回去,说有人给我们家许格说亲呢,这可是我的长子,我得好好的合计合计才行,我先走了啊。”
许荛看另外几个兄弟都走了,对许荃说:“四弟,我知道你对父亲的话还是存了疑虑,只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当局者,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京城公侯之家就这么多,蛋糕呢就这么大,少了其中一家,其余之家就会多分一些,你说,这样大情况之下,那些跟咱们好或者是不好的人家,还能真心实意的盼着咱们好吗?说句不好听的,都盼着咱们家不好呢,咱们家倒下了,能够从中得利的人家太多了,特别的现在,因为跟太子的这份情谊,日后咱们家只要是安安稳稳的,不说破天的富贵了,衣食富足总是能够保证的,咱们家遇到难事了,太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能不帮一把吗?”
许荃听到这里,总算是脸上有了几分的惊讶,他实在是没想到,许荛竟然回跟他说这些话。
许荛微微的笑了笑,说:“四弟,如果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找一天陪着四弟妹回一趟娘家,跟你的岳丈好好的聊一聊,你这位岳丈啊,可是个眼明心亮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