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招贵很轻松的来到了镇上。
亭长居住的大院子,虽然很大,可看起来很是破旧。
李招贵冷哼,真是会装模作样。
谁不知道,这一镇之地都是这亭长在管理,搜刮民脂民膏非常简单。
别说亭长,就算是里正,想要捞钱也很简单。
至少,如果他在这个位置上,有一百种方法搜刮民脂民膏。
他心里嘀咕着,上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仆,看到他一副读书人的打扮,连忙行礼。
“哼,还养着仆人,这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
李招贵暗道,心里则是羡慕极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来都得吐槽一番。
院子里的管事客客气气的将茶水送到他手里道:“李秀才喝点茶水,我家老爷稍后就到。”
李招贵接过茶水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微苦,略带干涩,他虽然不是太懂,但比起他在县城喝的茶水,味道还是差了许多。
果然还是小家子气。
垃圾。
他在心里骂着,脸上则挂着笑容,缓了缓,说道:“亭长家的茶水果然不一般,有劳了。”
管事的见他这么有礼,忙笑着:“老奴应该的。”
这时,亭长迈着步子从后院走了过来,一张瘦削的脸写满了沧桑,眼睛却格外明亮,整个人也很是精神。
他也是前些年才从战场下来的老战士,得了照顾才在这镇上担任了亭长一职。
这些年过去,走起路来依然很有气势。
李招贵见状连忙起身,长拱手道:“小生冒昧上门,还请亭长见谅。”
张亭长坐下,端起桌面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李秀才,你此次上门所谓何事?”
“今年咱们这里遭了灾,我等一介读书人很是忧心啊。”
李招贵感叹道。
亭长一听,也是眼神一暗,叹气道:“何尝不是呢,唉…但幸好灾情不算太严重,大家伙勒紧裤腰带,还能挺一挺。”
“是啊,我家里近十口人,已经一月有余未曾吃过一顿饱饭。”李招贵顿了顿,铿锵有力的继续道:“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面对灾情,我等读书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李秀才有心了。”
亭长一脸赞叹,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我听闻,白溪村一位李家丫头开渠灌溉,实在是了不起啊。”
“实不相瞒,这李家丫头正是在下侄女。”
李招贵微微拱手道。
“竟是如此,是了,你正是白溪村的,怪不得这李家丫头如此有才,李秀才应该有一半功劳吧。”
亭长拱手,笑着恭维道。
“哪里,哪里。”
李招贵一脸谦逊的摇头,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他最见不得人夸赞李心艾。
“不用谦虚,我准备在全镇推广挖沟开渠,此法虽然简单,但敢于第一个做,非常难得。”亭长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认真道:“还请李秀才回去,替全镇的老百姓谢谢你侄女,有机会,老朽希望可以登门拜访以示诚意,她实在是了不得。”
这白溪河不仅仅只经过了白溪村,还有许多临近的村庄望水兴叹,现如今,大家伙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
老百姓浇灌庄稼太不容易了,寻常年还好,这灾年,那地里的庄稼,就得靠人力一桶又一桶的浇灌。
家中壮劳力吃不饱饭,哪有力气干活,更别说因为征战抽走壮丁的家庭,只能坐吃等死。
“亭长言重了,她也就是脑子比较活,才侥幸做到了这些而已。”李招贵听不下去了,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脸上的假笑肯定绷不住。
索性,直接说道:“实不相瞒,此次来见亭长,就是为了我这个侄女李心艾。”
“哦?所为何事?”
亭长看他脸色不对,好奇问道。
“我这侄女仗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在白溪村横行无忌,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
李招贵说起来,慷慨激昂,一点也不打顿。
“什么,不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