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哈哈大笑了两声,实在是被白桃那夸张比划的“一点点”给逗到了。
他乐的满脸褶子:“没考上的算什么童生,就算是童生,也得通过院试录取,成为生员,才能算是有了功名,可以享受见官不跪等特权。”
“没有生员资格的,都算不上是读书人,更不要说连童生都还差……一点了?”
县令学着白桃的样子,做了一个很是夸张的手势。
“原来是这样啊……”白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大郎怎么常以自己身有功名自居啊?这不是冒认功名嘛?这得算重罪吧?”
“那是当然!”县令立马就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科举场闱是什么地方?岂容儿戏冒名之事?我大靖对科举舞弊一事,向来管控严格,一旦查实,必罪及家属,轻则当事人斩首,抄没家产,家属刺字流放,重则可株连九族。”
“竟如此严重……”白桃夸张的说道,而后好像求知欲爆棚一般,看向王老爷子。
她微微笑了笑:“王老爷子,大郎是有功名在身?差一点考上童生的那种?不能去坐牢,需要留下?”
王老爷子:……
如果这一次的事情能够化解,他一定要去多认识点字,看看大靖律里是不是真有他们说的这些刑罚!!
他承认,他又被吓到了。
“没,没有,怎么会呢……”王老爷子僵硬的扯了个笑:“大郎那半吊子水平,怎么会考的上功名,没有的事儿。”
他咬着牙,把这份恼恨裹着委屈往肚里吞。
可他这里忍下了,往日里被捧习惯了的王大郎忍不了了。
“爷,你说啥呢?我怎么就没有功名在身了?当初你跟别人炫耀夸我的时候,说的可不是我只有半吊子水平!”
王大郎很是暴躁的,推了王老三家的几个堂妹一把,将人推倒在地还不算,上去踢了两脚才解气。
嘴上却还是骂骂咧咧的,不服不忿:“我哪里就考不上功名了?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把我当秀才老爷尊敬着!要不是你们没能耐,给不了我更好的学习环境,我早就当秀才、当举人了!”
王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这么个拎不清的玩意儿给气死。
“闭嘴!”他咬着牙,怒斥了一句。
到底是平常疼爱最多的大孙子,舍不得重骂。
王大郎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哪里会听王老爷子的?
往常那只是为了哄些好处,才对王老爷子毕恭毕敬的。
如今没有好处,他才懒得配合。
王大郎一直拱火,王老爷子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儿,彻底绷不住了。
爷孙俩就这样吵了起来。
王老爷子作势要去打王大郎,王大郎怒在心头,狠狠推了一把王老爷子。
白桃:……
好家伙,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前不久王大郎他媳妇儿梁氏才扇了王老太太一巴掌,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今个儿王大郎这算是亲自上阵啊?
刺激!
她差一点要忍不住给这夫妻两个人鼓掌。
王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被王大郎推了那一把就险些站不稳,之后扭打起来,被王大郎的胳膊肘怼了好几下眼眶、腮帮子等地方。
他现在感觉嘴里的牙好像都活动了,一股子血腥味往天灵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