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嬴政身边的赵高上前一布,他高声呵斥道:“大胆儒生!在陛下面前喧哗,尔等皆想被处以黥刑?”
秦夜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赵高伴随在嬴政身边多年,对于皇帝心思的揣摩和对于其他人的气势,真不是一朝炼成的。
近四百人被赵高这样以呵斥,一半的人开始露出慌乱之色。黥刑啊,要是被处以黥刑,脸上刻字纹身,以后在大秦都没有活路可言了!
秦夜冷眼旁观,嘴角满是不屑。呵,不满现状,但又欺软怕硬,摇摆不定也做不成大事!怂也是真怂!
随即,淳于越立马惶恐的双膝跪地,惶恐的喊道:“陛下!臣等儒子有冤情相告!”
接着,在淳于越身后的那些儒生士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来,然后齐声说道:“臣等儒子,有冤情相告!”
嬴政坐在台上,睥睨着台下的儒生学士们,眼中满是不屑。若他不是为了天下的稳定,以嬴政的脾气来说,早就下令把这些人给屠了!
把自己的仁慈退让当做理所应得,这天下当真是他们儒家的了?
嬴政脸色不好看,赵高便也了然的昂起头,拉长了声调说道:“尔等惊扰陛下,乃大秦重罪!甲士何在,全部拉下去,鞭刑五十!”
一时,台下儒生士子脸色满是骇然,这鞭刑全都是具有倒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五十鞭,这是要人命啊!
更何况这些领头的几名大儒年事已高,能顶住十鞭都能感谢老天不杀之恩了。但五十鞭下去,恐怕能活着的都没有几个了。
秦夜看了一眼台上的赵高,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嬴政。内心暗暗感叹,这赵高果然是最了解皇帝的,这种君臣的默契是该有多少年才能培养出来的啊。
君王不说话,赵高带话就能把这些人吓得忘记要做什么了,甚至一言能定人生死。连定人生死,嬴政都不用说出口的,想想这皇帝的威望,让秦夜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台下淳于越本来虚弱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了,甚至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这原本和他想的剧本对不上啊,应该是皇帝服软,让他们就坐,然后赐秦夜车裂之刑,之后再把造纸坊和报社给到他们。
但,现在的淳于越是领头,现在不说话,恐怕等会就说不出来了。
于是,淳于越咬紧后槽牙,自己钻了出来,趴在府厅中大声喊道:“陛下!我等儒子无意惊扰陛下!但实属形式紧迫,我等被逼无奈,才行此法!”
“我等是为了大秦啊!陛下!”
淳于越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让秦夜都感觉惊讶,这哪儿像昨天被气晕过去的人啊?这比王贲还王贲吧。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淳于越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他闭着眼睛高声说道:“而今陛下身边出了奸佞之臣,祸乱咸阳黔首,让陛下陷入华丽的辞藻,此人藏有祸心,理应当诛!”
话一说完,淳于越立马抬起头朝着正在喝茶的秦夜看去。秦夜这还有些疑惑,他发誓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淳于越,要不是一旁的李斯提醒,他都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次见面,杀意就这么大?那秦夜处理起来就更没压力了,他又不是圣母,有人想杀自己,还不能反杀了?
秦夜听着淳于越的话,冷笑一声说道:“老东西,有话说话,有名说名。拐外抹角的说完了,还看我一眼,这奸佞说的是我?不过我也想问问仆射,我都没上过朝,怎么祸乱咸阳了?还是奸佞?”
“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秦夜的一番话,让淳于越差点跳起来。皇帝他不敢惹,这眼前黄口小儿他还奈何不了了?这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态度和他说话,这黄口小儿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自年前,你频频与王贲将军见面,还与公子扶苏见面,甚至李斯大人都与你见了几次!你若不是有祸乱大秦之心,一黄口小儿,怎会得此三位见面?”
这话说的秦夜都想拍手,这感情监视自己监视这么早的?
听着淳于越的话,不光是秦夜,其他在场的三人都想笑。李斯想笑,赵高想笑,嬴政更加想笑。
那是秦夜和高官勾结吗?分明就是皇帝想见自己儿子罢了!
这些人分明就是想胡乱给秦夜扣上一顶高帽,名义上对皇帝忠贞不已,但实际上就是想把秦夜赶出咸阳,或者杀了秦夜。再把这造纸坊和报社接过来,一个赚钱,一个舆论,两大杀气掌握在手上。
只能说,这些儒生士子们,是真的贪!巨贪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