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三冷哼一声,他是六皇子的贴身侍从,用力气的地方多的去了,并不难猜。
臧柳看到那人的反应,又接着说道:“若仅仅如此,哪怕不是大夫也能看出来,但是你脸色发黄,鼻头发暗,鼻翼也隐隐发红,这是脾弱胃热的表现。”
“这又如何?”岩三心中微惊,但是心中已经信了他大部分了。
“如此,轻则休息不好,精神紧张,重则……”臧柳说了一半,停了下来附在那侍从的耳边轻声说着剩下的一半。
岩三闻言震了一下,眼中的不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吃惊与讶异。
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是眼神竟然如此毒辣。
如此,他心里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这个女子并不会对六皇子不利,第二,这个叫做小柳的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
现在传仁堂的大夫并未回来,让这个小柳去看看也并无不可。
至此,他才下定决心。
“在下叫做岩三,刚刚多有得罪。”那侍从恭恭敬敬地行礼,没有丝毫的敷衍。
“岩三侍卫,六皇子身体要紧。”薛怀蕊还礼,这个岩三虽然是个侍从,但是对六皇子忠心耿耿,殚诚毕虑,值得她尊重。
“既如此,还请这位大夫跟着在下前来,薛小姐可在前面的客栈等候。”岩三正色道。
片刻后,臧柳与岩三已经赶到了六皇子所在之处。
这是一间隐蔽的小院,外表平平无奇,但是院内别有洞天。
岩三不停地说着六皇子发病的症状,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臧柳低着头沉思,这个岩三若是说的全是真的,那这个病确实是娘胎中带来的毒,后天是治不好的。
但是若真是先天不足,病症已经定型,又怎么还会时时复发?
也许寻常医生只当是这毒性强烈,难以压制。
但是臧柳可是神医白石的弟子,见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六皇子腿疾的他隐隐觉得有些矛盾之处。
岩三看到臧柳凝神静听的模样,心中又质疑了起来,这人怎么问也不问,不会是个庸医吧?
说着,二人已经到了六皇子的房间。
“岩三大哥,你且放心,这类病症我遇到过,虽然难以痊愈,但是舒缓之法却是有的。”臧柳还未看到六皇子,不敢下定论,只能挑着稳当的说。
岩三沉重地嗯了一声,交代了臧柳一些注意事项,便领着他进屋了。
臧柳一进屋内,便看到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和有着绝佳意境的书画。
但是转脸一看,一个身着淡色长袍的少年闭着眼睛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他上半身不停地抽搐着,下半身却一动不动,十分诡异。
臧柳快步走向六皇子,凝气把脉。
片刻,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白小瓶,从中拿出了一个褐色药丸给六皇子服了下去。
岩三看到臧柳拿出药丸的时候便想去阻止,奈何臧柳的动作利落娴熟,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个药丸已经被六皇子吞下去了!
“你喂了什么东西!”岩三一把抓住了臧柳的衣领,暴喝问道。
六皇子乃是皇子,每个食用的药方都要经过至少三个太医的查阅才能饮用,而这个男子竟然直接喂了一颗不明药丸!
“你知不知道这药丸,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的后果是什么!”岩三脑门青筋暴起,脑子快速旋转。
他就不该轻信那个薛家小姐的话,就算薛河延是个礼部侍郎又怎么样?他们的命加起来还不及六皇子一半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