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袭击事件过后,尉迟彻便忙了一阵子,想来是去处理那群人了。明日下午之约,薛怀蕊决定,是时候告诉尉迟彻她时日无多的事情了。
若是他因为此事放弃与她成婚,她也不会怪她。
不过……薛怀蕊苦笑,前世尉迟彻为了她一直没有成亲,死后才与她同棺。
要是想说动尉迟彻放弃婚约,可能是有些难了。
但是,她一定要问清楚,尉迟彻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同。
或者说,尉迟彻与她,一定有种羁绊。
前世她没能知道,这一世她也时日无多,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
薛怀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艳丽而迷人。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眉眼、唇角。
“小姐,是时候出发了。”杏儿立在门边,低声说道。
今天下午的灵光阁之约,薛怀蕊已经在心中默默排练了许多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向尉迟彻说清楚。
“走吧。”一刻钟后,薛怀蕊听到全顺叫了一声“落轿”,掀起了马车上的围帘。
入眼便是一辆威严的黑色马车停在旁边,两匹高头大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这是尉迟彻的马车,想来他已经到了。
薛怀蕊刚下车,便看到立在一旁等待的斐济。
“薛小姐,请随我来。”斐济抬眼看了薛怀蕊一下,瞬间又低下了头。
薛怀蕊并不奇怪,上次袭击过后尉迟彻带她来了这里,那这个地方对尉迟彻来说一定是十分安全。
“有劳斐济姑娘。”杏儿出声谢道。
薛怀蕊跟在斐济的身后,在一道又一道的游廊中穿梭,片刻后到了一个有着一大片竹林的小院子。
本是市集中心的灵光阁,里面竟然还暗藏一个如此幽静的小院。
“薛小姐,请稍等,奴婢……”
“不必了,直接进来吧。”
斐济刚想去通报,屋内就传来了尉迟彻的声音。
斐济咬了咬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娇娇女罢了,主子为什么对她如此特别……她再不甘,还是低下头退了下去。
只是在退下的一刹那,饱含深意地看了薛怀蕊一眼。
全顺本就耳清目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薛怀蕊看着那透着古朴气息地雕花木门,抬脚迈了进去。
“阿彻,你的伤如何了。”薛怀蕊柔柔问道。
“蕊儿,我已大好。”尉迟彻依然戴着那张面具,只是没了那恐怖的花纹,而是净色的,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上次的情况属实凶险,我为你备了些上次的药粉。”薛怀蕊看了眼杏儿,杏儿端上了一个褐色的小箱子,里面有八罐药粉,整齐地排列开来。
尉迟彻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对他而言,那种伤实在是太过寻常,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但是被人如此珍惜地对待,他心里仿佛灌了蜜一样。
“多谢蕊儿。”尉迟彻点头。
王展看到那八罐药粉,眼睛亮了亮,他虽然不清楚这药粉有多珍贵,但是他知道当时黄鱼太医看到这药粉可是两眼冒精光的。
黄鱼太医见多识广,能让他垂涎的绝对是好东西。
薛怀蕊出手,一下就是八罐!
王展笑眯眯地接了过来,硬朗的面容硬是挤出了和蔼的微笑,让杏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