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帖……在方才那个青色长颈花瓶内……”
王黔闻言,看向那个刚刚被他洗劫一空的盒子上方。
苏瑜竟然把庚帖放进长颈花瓶内,怪不得他刚刚翻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王龄走过去,拿起那花瓶,瓶口朝下地往外倒。
苏瑜大气不敢出,小声地说道:“摔……摔碎才能拿出来。”
王黔瞪了苏瑜一眼,苏瑜下意思地颤抖了两下。
“你倒是挺会藏东西!”王龄挖苦道,说完就将那花瓶朝地上摔去。
嚓——花瓶应声而裂,一地的碎片中,有一张红色的纸。
纸张发旧,已经有些许的褪色,边角也皱了起来。
很明显,这张庚帖没有被好好保管。
王龄拿着那张纸,识趣地递给了尉迟彻,然后乖乖地站在了王展的身边。
王展欣慰地看着王黔,心念道,他这个傻弟弟如今也懂些人情世故了,知道薛小姐的庚帖他是看不得的。
王龄低着头,暗想道,小时候没好好听夫子的话,大字也没认全,若是那庚书上有他不认识的字,那多尶尬……不如还是直接给将军,让将军看……若是王展知道王龄心中所想,不知是不是还会觉得他的傻弟弟长大了。
尉迟彻接过庚书,翻开后看到几行秀美的簪花小字,字边还有一些水印。
想必是苏瑜非但没有将这庚书好生保管,还将它拿出来四处招摇,粘上了水污尉迟彻眸色暗了暗,看向苏瑜。
苏瑜看到尉迟彻那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一时间寒毛卓竖,不知又是哪里惹到了他。
“尉迟将军,庚书我已经给你了,你可不能杀我!”
尉迟彻冷笑一声,问道:“不能杀你?为何不能?”
苏瑜搜肠刮肚地想着,突然,眼睛亮了亮说道:“三皇子!你若是杀了我,三皇子不会罢休的!一定会把你揪出来,让你血债血偿!”
尉迟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一声道:“原来,你已经成了三皇子i”苏瑜眼皮一跳,虽然三皇子有意招揽他,但是却也放话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
可今日,他自己就抖搂出去了!
“我……我还知道一件事,有关蕊儿的!”苏瑜豁出去了,暂时先保住小命再说。
尉迟彻眉头一皱,威胁道:“你若是再敢叫蕊儿的小名,你就再也说不了任何话了。”
苏瑜抿住了嘴,把嘴里准备说出来的“蕊儿”给咽了下去,但看尉迟彻的表情,他似乎对苏瑜说的这件事,十分有兴趣。
“平日里,我偶尔听玉儿说过卿……薛大小姐似乎,身子不大好的样子。”苏瑜吞吞吐吐地道。
这是他与薛怀苒在床帏内胡乱说的,现在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说得出来。
而薛怀苒会在兴起的时候说些狂妄之词,他并不当真。只是如今情势紧急,他只能先搬出这些事情,分散尉迟彻的注意力。
“她说蕊儿什么了,你如实招来。”尉迟彻面上不动声色,双手却悄悄地攥成了拳头。
他还记得薛怀蕊曾经来找他,就是要对他说她得了咳疾,命不久矣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好不容易走近了那个小妖精,但是她却给了他那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不愿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他后来也问过薛怀蕊,可薛怀蕊怎么也不对他说关于咳疾的事情了。
从那以后,他一直暗中派人去调查有关咳疾的消息,但是终究没有头绪。
这件事,一直都是尉迟彻的心头刺。
今日苏瑜一说起这件事,尉迟彻就隐隐感觉到,他口中的身子不大好的意思,也许就和蕊儿的咳疾有关。
苏瑜脖颈处的刀口流血速度已经变慢,渐渐地有止住的迹象。
他看了看尉迟彻,说道:“尉迟将军,这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