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说的轻了,薛怀蕊难免心中不悦。
若是她说的重了,那以后这两个婢女少不得要怨恨她。
竹夫人试探地问道:“这两个婢女口出狂言,不知尊卑,已经让她们自打嘴巴做了惩罚……”
薛怀蕊眼睛一挑,竹夫人赶忙说道:“可这也难以服众,依妾身看,罚三个月的月银,如何?”
薛怀蕊只是眼神幽幽地看着竹夫人。
竹夫人咽了咽口水,知薛怀蕊并不满意。
“当然,仅仅是罚银子,也着实太轻了些,这两个婢女本是妾身房中的二等丫鬟,现在降为房外的洒扫丫鬟,如何?”
那两个婢女听到,脸色也白了。
房中服侍丫鬟和院内洒扫丫鬟的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前者不用做粗活,只用紧着夫人就行,可后者每日起早贪黑,做的还尽是那些磋磨人的活计。
最重要的是,二者的银子也差了一倍有余。
薛怀蕊到了,用手拿起了竹夫人屋中的茶盏,仔细的看着,恍若未闻。
竹夫人看薛怀蕊还是不满意,磨牙道:“大小姐,降为院内的洒扫丫鬟也还是难以给她们长个教训,只是妾身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不知大小姐有什么建议?”
竹夫人心中恨得差点要嚼穿龈血。
薛怀蕊今日果真是来找事的!
践踏了她不说,还要对她院子内的丫鬟下手!
竹夫人心中百般悔恨,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薛怀蕊是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人!
心狠手辣起来,连她都怕了!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之前每日都让薛怀蕊饮用玉参汤,早点了结了薛怀蕊。
可此时为时已晚,在竹夫人与薛怀蕊的多次对峙中,每次都是竹夫人落了下乘,伤痕累累地回去。
薛怀蕊看着竹夫人眼中变幻莫测的情绪,心中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哪里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只是父亲是礼部侍郎,可薛府的婢女却如此的不懂礼仪,以下犯上,怕是对薛府的声誉不利呀。”
今日她来这,就是为了立威的,让薛府的人好好看,谁才是薛府的主子。
而这两个婢女,就是杀鸡儆猴的。
两个小婢女一听,吓得也忘了尊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怀蕊。
她们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罢了,薛怀蕊为何就要赶她们走?
她们在这薛府内当的丫鬟,比外面寻常人家的姑娘过得还要奢侈。出了薛府,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活计了。
赶她们走,就相当于是绝了她们两个人的后路。
竹夫人本就不是个木讷的,一下就明白薛怀蕊铁了心要让这两个婢女走了。
她虽然平时狐假虎威,可当薛怀蕊真正拿起了脾气,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狠了狠心,竹夫人说道:“既然如此,这两个婢女不如驱出府去,以儆效尤,如何?”
薛怀蕊放下手中的茶盏,终于有了动作。
“如此,甚好。”
竹夫人心中不甘,心想道,薛怀蕊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