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展抬头看去,发现那个药草袋子竟然就在他的头顶之上,被一根玉色腰带给固定在了车壁上。
“好了,出去吧。”薛怀蕊说道。
王展退下之后,尉迟彻捏了捏薛怀蕊的手心,夸赞道:“夫人真是好灵巧的心思,为夫真是三生有幸。”
薛怀蕊睨了尉迟彻一眼,轻哼一声,随意道:“你方才说你是第什么来着,刚才忙着,没有听清楚。”
尉迟彻脸色一僵,干笑了几声说道:“没什么……”
薛怀蕊看尉迟彻一副紧张的模样,嘴中嘟囔道:“莫名其妙。”
山羊胡官兵走进那辆豪华的棕色马车后,朝内喊道:“车内是何许人也?从哪儿来的,要往哪儿去?”
他话音落下半天,车内竟无人回应。
周遭静寂一片,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喂!里面的下人耳朵聋了吗?听没听到!”山羊胡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辆马车看起来不凡,马车内的人恐怕是有身份的,他不敢多加造次。
周锐半躺在马车内,耳朵动了动,好似刚听到那人说话一般,嘴上懒洋洋地说道:“回他。”
至此,马车外坐着的侍者才开口道:“这位官爷,里面坐的是薛南周家的周大公子,这次来京游玩,不知官爷如何称呼?”
侍者朗朗说道,气势不卑不亢,别有一番风骨。
山羊胡官兵嗤了一声,小声道:“嘁,商家子啊……”
侍者闻言,脸上变了一变,但并没有发作。
“把帘子打开,例行检查!”山羊胡官兵捻了捻胡子,抖了抖身侧佩刀,朝棕色马车大步走了过去。
侍者扬起笑容,正准备下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穿出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这位官爷,你说的商家子是什么意思啊!”
王龄用头巾将头发包了起来,在脸上贴了些胡子,看起来倒和当地的村民无二,站在人群中的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众人都看向了他。
山羊胡官兵动作也是一滞,缓缓地扭过了头。
他是金国人,本就看不起晟国的人,更何况晟国的商贾了。
所以他方才才下意识地嘲讽了一句。
只是他那么小声的一句话,应当无人听到,就算是有人听到了,也不会如此大喇喇的喊出声来,惹得他与那棕色马车内的人难堪。
众人听到王黔的话后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些看戏般地看着山羊胡和王龄。
山羊胡低着眼睛,威胁地看着人群中的王黔,嘴角也露出了狠毒的笑容。
看来是个傻了吧唧的山里老汉,他这么一吓,他应当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山羊胡哼了一声,继续转身向棕色马车走去。
“官爷,你为啥说他们是商家子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啊!”王黔不依不饶地喊道,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棕色马车上的侍者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有些挂不住了。
他们商贾之家容易被人看不起,可那大多数都是暗中的,明面上不会有人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这个傻村夫这么一喊,他们就是装听不见,脸上也烧得慌……山羊胡的动作又是一滞,脸上浮现了暴躁之色。
他猛地一回头,朝人群中的王龄大声喝道:“关你屁事?”
王龄缩了缩脖子,声音却不见减小:“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们啊!”
山羊胡脸色僵了一下,斜着眼睛看了那个侍者一眼,对着王黔威胁说道:“你若是耽搁我们做事,就把你抓紧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