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哥,天凉,我家小姐要取个斗篷。”全顺有些无奈道,脸上颇有些不情愿。
守门的侍卫每日看着贵人来来往往,哪个对他都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如今看全顺脸上不痛快,心中有感而发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谁不是这样过来的?热了冷了,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全顺看说到了那守门人的心坎里,紧接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不忿但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悄悄给守门的侍卫塞了一小块银子,“小姐让我去,但是谁去拿不是拿,身边有人支使,我便偷个懒……”
全顺嬉皮笑脸地说道,等于是给守门之人卖了一个把柄。
守门人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收下了银子,挥了挥手道:“今晚都不知有多少个仆从要回府拿衣衫斗篷了,个个都是娇小姐,风吹不得,雨淋不得……”
全顺笑了笑,将楚耀领了过来,口中厉声说道:“快去快回,脚上别偷懒,要是拿错了斗篷,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楚耀缩了缩肩膀,做出一副害怕的姿态。
灯光暗淡,守门人看了两眼楚耀,正准备看清楚他的面容时,突然被全顺拉住了。
守门之人看到楚耀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感觉这个人有些沉默,其次,还有一丝丝奇怪。
但是这一丝丝的奇怪,也瞬间被全顺的三言两语给打消了。
古往今来,有私心者往往是百般掩饰,暗度陈仓,恨不得使上一招移花接木来遮挡原本的目的。
但是全顺反其道而行,甚至愿意给守门之人留下深刻印象,用最光明正大之法来谋事。
任守门之人想破脑袋,也不想不到有人敢如此冒险的送人出去。
“官大哥,那我便先行回去了。”全顺笑了笑,露出感激的目光。
守门之人摆了摆手,示意全顺不必多谢。
而楚耀,便借着守门之人与全顺交谈之时,快步走了出去。
胸口的疼痛愈来愈明显,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皇宫……他竟然如此‘简单’的出来了。
方才,他还抱着必死的心情,在那棵大树之后苟延残喘。
现在,他已经换上了小廝的衣衫,从那个牢笼里面逃了出来。
楚耀抬起头,看向了天边的银月。
似乎,确实和宫中看到的不一样了。
他低下头,口中默念着全顺说的地址,一步一步地走远。
薛怀蕊与杏儿回到麟德殿的时候,正巧碰上众女‘比试’。
此宴中,数得上姓名的高管权臣都已在这里,哪家的夫人都想趁这个时候让自己女儿一展光彩,争得脸面,日后也好说亲。
只是薛怀蕊与尉迟彻已经订了婚,自然与这些‘比试’无关。
“一曲霓裳,一曲离人,难分伯仲??“方才昊家小姐的舞姿也惊为天人。
尉迟彻早已归来,看到了薛怀蕊姗姗来迟,眼中有些无奈。
薛怀蕊落座,尉迟彻便抓起了她的手。
果然,一片冰凉。
“傻瓜,外面不冷吗?不知道早些回来。”
尉迟彻低声说着埋怨的话,但是口气却没有一丝的不满。
反而是满满的心疼。
薛怀蕊也不客气,两只手都塞到了尉迟彻的手心,蹭了蹭道:“这里有一个火炉,本小姐自然不怕冷!”
尉迟彻讶然,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