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闻才会如此逼真。
况且,单单是尉迟彻在京城这段时间,就已经多次有人以面容为由,想逼尉迟彻卸下面具。
由此能够想象到,尉迟彻之前在军中的时候,身边尽是豪爽男儿,那些男儿更是看不惯他日日戴着面具,装模作样的做派。
私下,不知对尉迟彻有多少次挑畔。
然而,若尉迟彻确实有此‘恐怖一面”哪怕只是偶然被几个人看见,关于面具一事的争论就会很快消散。
想必,这也就是为何尉迟彻会有这么一副‘面具’了罢。
薛怀蕊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反手捏了捏尉迟彻的手心。
方才百里芊惊吓的跑走,让薛怀蕊心中一冷。
想必此时百里芊心中已经十分明白了。
明白她自己对尉迟彻虚伪的情感。
尉迟彻挑了挑眉,顺势卖惨道:“蕊儿,为夫好可怜。”
薛怀蕊沉下一口气,看着尉迟彻这副挠人的模样,微笑问道:“哪里可怜?尉迟彻悄悄侧过脸,叹了口气道:“每日都要戴着面具,遮住面容……”薛怀蕊抬了抬眉毛,随口道:“那就摘了。”
尉迟彻眼神垂下,轻叹一口气。
随后,他便将手放在了面具旁。
薛怀蕊眼睛一跳,赶忙拉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远离了面具。
“不摘其实也挺好的……”
薛怀蕊笑了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
面前这个腹黑的男人,指定是想在她这里套取点什么好处。
但是若他真的将面具摘下,露出那张‘假面”别的不说,她定然是不会放过那些对尉迟彻面容冷言嘲讽之人的。
到时候,她‘温良淑德’的形象岂不是一掉再掉?
愣在原地的,除了皇帝,还有许多人。
其中,便有六皇子与臧柳。
六皇子眼神一怔,薄唇也因为震惊而抿了起来。
臧柳反而眼神疑惑,盯着那条‘伤疤’从头看到尾。
对于大夫来说,那种伤疤实在是小儿戏般,断骨裁肢他都做过,脸上一条疤痕如何能吓到他?
只是……那条疤痕实在是太真了,真的让臧柳觉得奇怪。
若是旁人,定然觉得疤痕可怖,不敢再看第二眼,自然也看不出什么。
就算是那胆子大的,仔细盯着,也只是看到那清晰可见的肉皮。
但是臧柳,敏锐的感觉到那张脸……总感觉很光滑的样子……若是当真受了那么重的砍伤,皮肉定然已经分离。
就算恢复,面部也是坑坑洼洼的。
尉迟彻的疤痕虽然也有起伏,但是幅度过小,看起来像是薄薄一层。
这也可能是因为,尉迟彻面部并没有遭受传闻中的‘一击’这些经验,若不是有长年累月的行医经验,并且见过众多复杂血腥的病人,是不会有如此敏锐的发现的。
臧柳低眉,心中不断思索着。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只能说明……那个面具师,是个万里挑一、手艺极佳的面具师。
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臧柳耸了耸肩,这世上的逆天之人本就稀少,哪个能像他臧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