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假孕是因为体内有淤堵,而苏夫人那么一摔,淤堵散开,所以……那,那是苏夫人的月事……”
女子的月事被看做是污稷的东西,入月妇人更被看做是腥稷不洁的。
而苏夫人则是在祥辉楼的楼下……婉妃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若是让皇帝知晓了,这……“真是胡闹,胡闹……!”婉妃低声斥道,“先是欺君之罪便也罢了,如今又在祥辉楼下留下污稷之物!”
黄鱼低下了头,一言不语。
“不行……这种事决不能让皇上知道……”
婉妃咬了咬牙,“本宫在宫中谨小慎微,就怕做错事情留下口柄,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本宫的脸要往哪里放!”
黄鱼自知此时不需他来发表意见,便只是低着头当做一个透明人。
“这一件一件的事,真是不让本宫省心……”
“只是,此事还需尽快解决,若是拖得时间久了,定然引来口舌……”
婉妃压了压心中怒火,“这件事我自有安排,稍后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即可,不要多说其他。”
黄鱼哎了一声,跟在婉妃身后回了屏风内。
薛怀苒表情黯然,平日里总是飞扬的眼角也耷拉了下来。
苏瑜守在薛怀苒的身边,不停地安抚着她。
“夫君,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儿子,就这样被薛怀蕊给杀了……”薛怀苒低声喃喃道,恍惚的语气让苏瑜的心中也是一疼。
无论薛怀苒平日里多么的嚣张跋扈,但是她怀的是他苏瑜的儿子。
苏瑜心中,也满是怨怒。
只是,如今黄鱼太医的诊断还不知晓,孩子如何,亦难下结论。
尉迟彻听到薛怀苒呢喃的话,眼神一闪。
薛怀蕊忙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要担心。
因为她毫不怀疑,若是薛怀苒再这么说下去,尉迟彻就要有所动作了……尉迟彻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心疼不已。
“我来晚了,蕊儿。”
黄鱼是太医院闻名的太医,为人低调,但医术不容置疑。
而他私底下,正是尉迟彻一派的人。
黄鱼早就注意到尉迟彻走了过来,但是当他看到尉迟彻对薛怀蕊的亲眤之姿还是没忍住绊了一下。
今天的尉迟彻,看起来似乎有些陌生啊……方才一进来,婉妃便催着他让他医治苏夫人,因此便没来得及打量立在一旁的薛怀蕊。
此时,他按奈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偷偷侧目看向薛怀蕊,想看清楚那个能够‘降服’尉迟彻的女子,究竟是何面容……突然,尉迟彻用袖子遮住口鼻,轻声咳了一下。
黄鱼撇了撇嘴角,知道是某位将军在提醒他‘非礼勿视’了……真是小气……婉妃走至屏风内,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薛怀苒忙抬头看向婉妃,口中焦急问道:“婉妃娘娘,臣妾的孩子……”
“咳咳……事关苏夫人的病情,无关人员还请退出去吧。”婉妃柔柔说道,手臂在一旁扬起,示意众人退下。
屏风内守着的婢女们低身行礼,纷纷退下。
薛怀蕊福了下,转身正欲离去。
“婉妃娘娘!二姐姐不算外人,就留在这里吧!”薛怀苒突然说道。
薛怀苒心中大致明白,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但是这也算她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步,她需要用这个孩子来扳倒薛怀蕊。
一个狠心对庶妹和孩子下手的女人,以后谁还敢与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