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牢房,无名靠在布满苔藓的墙壁上,双手被一条铁链束缚着。
他动一动,就能感觉到铁链内侧的针扎进肉里。
无名无声轻笑。
身上的黑袍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怪物。”
耳边好似还回荡着流汐看到他的真面目时说的话。
一只金螭子飞了出来,落在无名指尖。
他低下头,蒙住眼睛的黑布落下来,轻声说:“我没事。”
金螭子幅度极轻地振动透明的翅膀。
“我答应了怀蕊会活下来,就不能食言。这是我做出的第一个承诺,我想信守承诺。”
金螭子散发的光黯淡了下来,它重新藏进无名身体里。
外面响起脚步声,接着是推动铁门的声音。
无名坐在角落纹丝不动。
秋月眼神阴戾地看着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憎恶:“牢房里那么多爬虫老鼠,居然没有一只过去咬你,你可真是头怪物。”
无名理都不理。
他甚至觉得流汐对他还不够恨,否则那招下来怎么没把这个聒噪的女人弄死。秋月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在四周阴暗只有火光的地方显得诡异阴郁。
她进都不想进去,直接把饭扔在地上关上铁门后离开。
牢房里的爬虫老鼠比无名更快扑向食物。
这是间没有窗户的牢房,铁门关上后,牢房内就黑暗下来,那些在黑暗中窸窣的声音就愈发清晰。
怪物就该被关在黑暗中,永远见不得光。
秋月出来后立刻去沐浴更衣,好似下去一趟就能带一身脏东西出来。
沐浴更衣后,她才去见了流汐。
圣教所有人都已经住进了修建好的暗室中,现在外面的圣教已经空了。
住进来后,有些暗门就关闭了。
秋月进来时惊动了流汐,她睁开眼看着秋月,目光在她脖子的纱布上停留了片刻。
“我给你换药吧。”
秋月下意识摸向脖子,指尖触碰到纱布后顿了顿,低声应道:“嗯。”
屋内安静无声。
脖子上的伤疤看着狰狞,流汐一点点的上药。
“他怎么样了?”
闻言,秋月冷声道:“还是那副样子,不吃不喝,看到他的脸我就想吐。”
她还记恨着无名把自己拽过去当挡箭牌的事,同时也对教主没有收手耿耿于怀。
流汐没说话,秋月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和憎恶通通发泄出来,骂了许久。
流汐给秋月上完药后问:“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秋月:“有人进过圣教,不过他们没有摸到进来这里的路,无功而返了。”
流汐:“让大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之后还有场硬仗要打,而且只能臝不能输。”
她们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赢,要么死。
明白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秋月摸着重新缠上脖子的纱布看向流汐,眼皮往下垂了垂:“我们的人手不够多,那些被关在地牢的……其实我可以去劝服她们,只要她们归顺,我们赢的希望就多一分。”
流汐重新闭上眼,语气平淡:“那你就去试试吧。秋月笑了,重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