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抓住元熠的手臂挡在了他跟前。
元熠低头,只听到剑刃刺进身体里的声音。
秋月浑身冰冷,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教主……”
流汐猛地攥紧元熠的胳膊,开口便是血从嘴里涌出来,淹没她的声音。
“……你告诉我,薛怀蕊对你而言,是什么人?”
薛怀蕊一看无名没事,顿时松了口气,然而气还没松完,她立刻跑过去。
就在跑过去的时候,她听到无名说:“妹妹,我喊过她的母亲‘娘’。”
薛怀蕊愣住了,流汐也愣住了。
“……这样啊,那就好。”流汐忽然松了手,整个人滑落下来。
“教主!”秋月立刻丟了剑跑过去接住她:“教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用手捂住伤口,可血还是从指缝间溢出来,就像流逝的生命力不会再回到身体里一样。
时候到了……流汐的眼睛逐渐浑浊,她把手搭在秋月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声音极轻:“够了,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些年来,谢谢你陪我走到现在……”
声音消失,搭在手背上的手滑落,落在地上,起了尘土。
“教主!”秋月抱着流汐哭喊:“教主!教主……”
薛怀蕊绕过她们,来到无名的身边。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鼻子跟着一酸。
用力皱了皱鼻头后问:“你居然喊我娘‘娘’。”
元熠:……”
“山上只有她做饭,不喊没得吃。”
“那你叫我娘‘娘”又说我是你妹妹,那我是不是得喊你一声哥啊?”薛怀蕊总觉得这样子算,无名占了便宜。
闻言,元熠笑了下,颔首:“好,你喊吧。”
“……”薛怀蕊张嘴刚要说话,一道声音比她更快传到元熠耳朵里。元翎:“哥。”
流汐的尸体被运回圣教,所有存活下来的人都回了圣教。
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街道突然戒严,不由得让他们想到了那个虫卵,纷纷听从官爷的命令回到家中门窗紧闭,管他外面发生什么事,只要自己的命保住就好。
元熠坐在地上,老头在一旁边给他包扎伤口边骂道:“你有把我当你的师父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偶尔下山赚钱给你买老母鸡补身体,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你的师弟和师妹都比你懂事,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替你操心,你都不嫌丟人啊?”
“不说你师弟师妹,总该给薛丫头树个好榜样吧?”
老头不嫌烦,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就差拎着元熠的耳朵说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元熠唇角带笑,重新遮住眼睛的黑布落下来,衬得他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
“那现在结果有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老头看着元熠衣服破口处的金粉,脸色极为阴沉,“那群老妖婆对你动刑了?你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吗?”
元熠是靠着金螭子活下来的,金螭子死了那么多,他的情况现在如何他也摸不准。
本身他对蛊虫就不了解,如今看情况他得想办法去把元熠的那个蛮娘师父给找来了。
老头想着去找姚清和屠熄。
离开后没多久,薛怀蕊就过来了。
她还没走近的时候元熠就察觉到了,笑着朝她看去:“我没事。”
薛怀蕊撇嘴,在元熠身边蹲下:“什么没事,我都看到了,你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