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蕊叹了口气:“六皇子也挺可怜的。”
年纪轻轻就要被催婚,早早就要繁衍后代……听着她的话,尉迟彻低头看了一眼,轻笑了声:“他要是可怜,我与太子或是梵月国皇帝就更可怜了。”
太子是未来储君,成婚是必须的,且皇后的人选并非他自己能做主,元翎亦是。
只是梵月国经过如此一遭,短则几年内,梵月国的大臣们都无心在这事上。
他如今身子骨健朗,自然是要成婚的,但因父亲是夜离国皇帝,母亲曾为梵月国圣女,所以两国的友好关系还需要靠他来维护,若有朝一日两国关系恶化,他夹在其中,也是苦恼得很。
反倒是六皇子尉迟霖天,上面塌了有几个哥哥顶着,下面塌了也轮不到他操心。
他既可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可以成家立业早生贵子,全凭他个人意愿。
“至于三弟,醉心医术,父皇若逼,兴许还会出逃京城,行走江湖。”
薛怀蕊:“……”
那这样看来,岂不是当父亲的最可怜?
突然有点心疼皇上了……突然,尉迟彻搂紧了薛怀蕊,笑着问她:“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出我的意思了吗?”
“啊?”薛怀蕊一脸茫然抬头。
“太子是未来储君,夜离国的事自有他操心,梵月国虽然破事多,蠢人不少,但元翎还年轻,身子调养起来也能撑到他孩子蹒跚学步,所以梵月国的事也无需我操心。既然都不需要我操心,眼下也没有急着处理的事,不如就先将你我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如何?”
这回薛怀蕊听明白了。
她仰头看着尉迟彻,他身后是皎洁的圆月,容纳在眼中的除了月与人,还有皇宫的灯火。
薛怀蕊抿了下嘴,手指揪着尉迟彻的衣裳开口:“我想去看看我娘生活过的那座山……”
“然后再问问无名的师父有什么办法回家?”尉迟彻眯起眼睛,语调骤沉。
谁知薛怀蕊翻了个白眼,道:“早偷偷问过了,老头说没个十年五载的回不去,我娘之所以能回去是因为她气运好刚好赶上了。想来也是,我娘自打来到古代,就没吃过苦……”
哪像她,来的当天就被关柴房,然后被五老头训斥,又是洗衣做饭,又是被当成小狗似的呼来喝去……光是想想,她就委屈,不想嫁了!
一月后,尉迟彻与薛怀蕊大婚。
夜离国上下张灯结彩,天刚微亮,城中大小店铺都已开张。
皇宫,皇上穿着加急赶制的金丝锦服,回头询问皇后:“你觉得朕这身衣裳如“皇上如何穿都好。”皇后笑着走到皇上面前,“但今天的新郎是夜儿,皇上可要记得不要抢了夜儿的风头。”
“朕当然不会抢夜儿的风头,对了,蔡公公!”
皇上一喊,门口侍候的蔡公公连忙走进来:“奴才在。”
“去通知朕那几个儿子,别穿得太好,免得暄宾夺主,也别穿得太寒碜,丟了夜儿的脸。”
蔡公公:“……”
将皇上的原话告知几位皇子,尉迟霖天崩溃:“那要怎么穿?我总不能穿这身白衣吧?不吉利!那穿黑衣岂不是和父皇撞了?我若穿红,来宾不会以为我是新郎吧?那我穿绿……”那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