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萍有心再劝杨得士几句,可又一想,越说这个比赛可能越有反效果,于是干脆朝杨得士一摆手:“嗯。那我走了。”转身几步还没到门口呢,便听身后哇地一声,再回头,杨得士弯下了腰正在呕吐不止。
重新返回杨得士身边,帮他捶着背等他呕不出东西了,顺手一模他的额头,周晚萍的眉毛便下意识皱在了一起:“你病了!”
……
马良第一次发现,这里真的很美。
站在洁白的雪岸,一片片薄冰不规则地延伸向水,倒映着明晃晃的冬阳,使面前这条浑水河看起来黑幽幽的静,像是深不可测。阵阵寒风拂过河面,形成大片大片的细鳞,仿佛有生命般在冰冷的河面上漂跑。
身后便是那棵树,孤独地晃在风里,没有了树叶响,却有哨响。偶然会有覆盖枝杈的几点雪花随风而下,细碎在风里,被阳光晃得晶晶莹莹。
不能确定这里是否案发现场,但马良仍然怀疑那块陡岸的豁口处就是案发现场,那里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那里不是被流水冲刷的底空,那土不该那么软,那么悬,那是被人为挖出来的!
如果李真当初真的是在那个位置落水,这位制造水边陷阱的人可真是天才,会算命?他怎么能确定李真一定会走到那里去?又何必费力费事做这么个险地?直接从背后跳出来推人下水不行么?
这个年轻的侦察兵站在雪岸发着呆,思考着一个又一个毫无关联的荒唐问题,他不是警察,没有探案经验,只有一颗好奇求索的心!
……
苏青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擦拭着她那支中正步枪。
她没有心情去操场上观看比赛,毫无进展的羊头案让她静不下心。
马良匆匆回来了:“我刚又去了河边。”
苏青放下枪,揉太阳穴:“你又去调查那块陡岸了?没意义,什么都证明不了,即便当初李真真的是从那里掉下去的,也无法成为线索,根本不合逻辑。”
马良自己拎起个板凳,到火炉边坐了,烤着火,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说:“苏姐,我有点想法,但就像你说的,我没有证据。”
“尽管说。”
“我觉得……你是当局者迷了。我认为……李真应该是死于意外!”
苏青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静静看着马良,等待下文。
“那块陡岸是个陷阱!你说的没错,李真如果是被设计在那落水不合逻辑,所以我想……那陷阱的目的不是为了害李真,而是用来害别人的!”
苏青听得有点短路,她楞了好一会,反问:“那里没有人,怎么可能害到人?”
“那里有人。”
“谁?”
“你!”
仿佛凭空一道闪电,让苏青惊呆了。那是她喜欢的地方,一个人常常去的地方,看风景,散步,思索,哭泣。自从当初九排离开了大北庄后,光顾那里的常客便不再是胡义和小红缨,而是她自己。
马良一直在烤炉火,他并不知道身后的苏青已经吃惊得失神,继续说着:“我想,如果我是那个挖陷阱的人,针对的目标只能是你,只有你常常去那,所以……你是最有可能不留神落水的。我猜他就是羊头,羊头要杀的人是你,结果被到河边放消息的李真碰巧踩了。当然,这都是我凭空想的,而且……目前看来这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
苏青已经坐不住了,扶着桌子猛站起来:“我被情报二字迷住了眼!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情报的!立即通知你的人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