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妃问。
宁王道,“父皇给锦儿指的老师都是长于吟诗作对的陆翰林,他定是希望锦儿将来当个万事不管的闲散王爷,怎么会愿意锦儿讨个这样能干的媳妇呢。”又遗憾道,“若是他们再小几岁就好了。”
王妃的眼圈又红了,说道,“也对,当初皇上把我指给王爷,或许就是看到我家世、才情都不如意。”
宁王忙道,“那些家世、才情好的妇人,没有一个比我的王妃更贤德。”
朱肃锦不知道父母在为他的将来愁,领着半个动物之家去了钱府。他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到小和尚了,两人一见面就高兴地抱在一起乐。
潘月看到一屋子的孩子和动物之家,笑道,“这样,咱们又像回到归园里了。”
钱满江也回了惜月轩,他把钱亦绣叫进另一间屋子,悄悄说了几人进宫将这事禀报太后和皇上的情况。说是太后和皇上都非常生气,特别是太后,让皇上派人彻查,还钱亦绣一个公道。
钱亦绣哼道,“除了抓几个替死鬼,能惩戒真正的原凶吗?皇上那么聪明,定能想通其中关卡。但那是他儿子,谁不向着自家孩子向着别家人。”
钱满江道,“现在兴许没有办法,但宁王爷说,绣儿是替他受的委屈,这笔帐他记着。”
这倒是,若宁王真把这事记在心里,肯定会帮自己讨回公道。这就叫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钱亦绣看了两眼江爹爹,笑道,“爹,你很有眼光。”
钱满江纳闷道,“噢,爹爹的眼光好在哪里?”
钱亦绣笑道,“爹爹跟对人了呀。宁王德才兼备,又有帝王之相,会是笑到最后的人。他笑到最后了,就能帮咱们算帐了。”
钱满江笑道,“这话放在心里就好,千万别拿去外面说。”
那件事查得非常顺利,第二天下晌便“水落石出”。造谣者是梁统领夫人崔氏身边的卫婆子,因对自己没当上正院管事一直心存不满,便跟崔家下人说了这话,还说是听大奶奶这么说的。那个下人信以为真,这话就在崔府里传开了,然后就这么传了出去。而那个造谣的卫嬷嬷,在昨天夜里就已经畏罪自杀。
这事的矛头果真直指梁家。崔家真的就这么狠心地把崔氏推出去顶缸了。
只不过梁老国公,不,应该说梁老狐狸,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先去跟钱家勾通了,把他的分析说了,跟钱家和潘家达成共识,一致对外。再去跟皇上请罪,说自己管家不力,以致儿媳出去说了几句牢骚话,被有心人利用。冒似梁家也摘出来了。
最后的结论便是,崔氏先犯下口舌之忌,后又御下不力,致使卫婆子去崔家造谣生事。而崔家治家无方,让这话传播开来。
太后下旨斥责崔氏,还赐了戒尺和女诫。家主梁老国公因治家不力,被皇上当面训斥。
崔家的家主因治家不力,让谣言扩散,四品官被降成五品。
王家、罗家教女无方,让王雯、罗素儿拿着毫无根据的事大加传播。家主被斥,太后又派两个嬷嬷去王家和罗家调教二女一年。
靖昌郡主因为被太妃和寿王提前带着她到慈宁宫请罪,从轻处罚,被罚禁三个月足,抄女诫十遍。
这件事,最没脸和亏大了的就是崔氏和崔家。崔氏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既让外人笑话,又失了婆家长辈的欢心,也让丈夫和儿子心存不满。而崔家,不仅从此跟在朝中上下通吃的亲家梁家交恶,闺女也不会再跟他们亲近了,家主还被降了官。
太后还专门下旨,夸钱家女亦绣,贞淑娴静,沉稳端庄,是闺中女子之楷模,还赏了她一柄玉如意。
这些事弄下来,也到了腊月十九。这天早朝,梁则重也去了。像他这种没有实缺的人,不是重大的朝事,不必上朝。
他也不多嘴,望天听了半日后,见要下朝了,赶紧来到大殿中央。躬身说道,“臣有一事求皇上成全。”
皇上道,“你站了这半晌,只望房顶不出声,原来是有事求朕。”
梁则重躬身道,“乡恩伯的孙女钱大姑娘,贞淑娴静,又才貌双全。臣的大孙子锦昭十分倾慕,几次求娶,奈何钱家心疼闺女,说是要多留两年再行婚配。臣想请皇上成人之美,能否赐婚于臣的孙儿和钱家女?”
皇上气乐了,冷笑道,“朕不赐婚,就是不成人之美?”
梁则重赶紧长躬及地,说道,“臣万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皇上又道,“朕这外甥孙女可人疼,不止梁卿家想求娶,已经有两位爱卿想请朕赐婚了。”
梁则重忙道,“所谓先来后到,钱家还在乡下的时候,臣就代臣的孙儿求过了。”
皇上道,“求过有啥用?不是没同意嘛。钱家不同意,朕也不愿意做恶人。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等钱家愿意,他们二人又两情相悦,再来求旨吧。”
梁则重当众如此,既让所有臣子看到是梁家急于求娶钱家女,又真心希望皇上能赐婚。只可惜,依然没能如愿。
至此,这件事也就算彻底落幕。
这天晚上,潘驸马和钱满江去了梁府,当着梁则重、梁宜谦、梁锦昭三人的面提出取消那个约定。这是他们再三斟酌决定的,虽然极舍不得梁锦昭,但不得不这么做。
这次事件把崔氏的面子踩到泥里去了,哪里再敢把钱亦绣嫁过去。
梁宜谦是钱满江的上峰,钱满江不好说话,都是由潘驸马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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