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封信,其实也就说了几件事。
首先便是今年已经十六岁的林媛亲事终于有着落了。
男方是罗氏二嫂娘家侄子,今年刚刚二十岁,按林文博的意思,是个极不错的青年,更是今年京城秋试的案首。
别说是林婉,就是叶深,对罗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凭心而论,罗家最能作怪的便是已经去世的老太太和罗家大房。
因为实在不喜罗家,林婉极少去罗家,也不怎么关心罗家的事。
对于这位二舅,林婉也只是听说过一些。
罗家这位二舅自中了进士之后便选择了外放,倒也算是个能臣,除了述职才回京,述了职也不在京城逗留,如此林婉回震南侯府十多年,与罗家二舅二舅母也就屈指可数的几面之缘。
对于这位二舅母的印象就是个不爱多话的,至于她的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都有些什么人,林婉还真没上心关注过。
原以为除了罗氏,震南侯府再不会与罗家有其他的联系,万没想到自己像养女儿一样带大的林媛,却许给了与罗家有关的人家。
偏偏在订亲之前,都没人给林婉露过一丝消息,着实让林婉觉得气闷不已。
当然林婉心里明白,这个时代的婚姻讲究的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媛上有祖父祖母,下有爹娘兄嫂,她只是林媛的姐姐,而且还是跟着夫君外放的出嫁女,哪里有过问林媛的亲事权利,可是林婉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
除队林媛的亲事让林婉觉得气闷,林文博在书信中隐隐透露的某些信息也让林婉很是忧心。
蔡氏和林修武都是已经过七十的年龄了,虽说如今他们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林修武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北边境上守了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事留给他的是遍体的伤痕。
震南侯府有今日的权势,是几代震南侯用鲜血换来的。
最近这二十年北边虽然每年也会有一些小的摩擦,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这才让震南侯府阂府回到京城,过上了团圆又宁静的生活。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林修武身上的旧伤便成了严重影响林修武的健康的因素。
虽说林文博的信中不过只是一言带过,敏感如林婉又怎会察觉不到呢?!
林婉能看出来,叶深自然也能看出来。
不仅仅是林修武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叶老爹和陈氏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叶深看过叶家的来信之后,搂着林婉许久没有说话。
叶家的情况比震南侯府还要让叶深担心。
自两年多前那场事故之后,叶清便再在过京城,钱霏霏也在孩子半岁之后便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叶清外放的安县与叶清团聚。
叶湛倒是在两年前便从西山基地回了京城,只是唯一留在京城的叶湛,也没有继续住在墨香待的叶宅,而是带着妻儿搬进了新宅子。
新宅子乃圣上所赐,离叶湛当差的衙门近,从新宅子走路去衙门也不过一刻钟,不过离毛府更近,不但在一条街上,与毛府甚至只隔了两座宅子。
父母在不分家,是这个时代的公德民俗,即使叶老爹在老家的时候做过儿子成亲便分家另居的事情,可是几个孙子走的都是仕途,便不可能再那样做。
既然叶家没有分家,叶湛便没有理由丢下四个长辈自己搬出去住。
可是毛艳霞落胎那件事需要给毛宴秋一个交待,叶湛也担心再在一个宅子里住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房里又被塞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