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萧寒似是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箭步冲上浅去,大掌狠狠掐住钟离浅的脖颈。
双眸如冰,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入府四个月,便有孕在身四个月,钟离浅,本王不傻,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想必你心里比本王清楚。”
她喉咙一瞬间像是被堵住了,加上他手上力道的加深,小脸涨红,“你在怀疑我的清白?”
萧寒嘴唇扬起一抹冷笑,一瞬不瞬地看着钟离浅,“王妃的嘴可以骗人,王妃的心也可以骗人…”
钟离浅仰着头,不屈地看着他,硬生生吐出几个字,“萧寒,你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孩子,你会后悔的!”
只见他微微一滞,手上的力道小了些,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他的心,末了,又恢复往日的冷漠,继续掐着她,“本王从不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说罢,他松开手,钟离浅顺势跪倒在地上,目光中带着憎恨,他是恶魔,他怎可如此轻贱一个生命。
“钟离浅,你腹中胎儿并非本王的种,这件事,我要你烂到肚子里!”萧寒脸上透着几分不自在,背过身,目光停留在砚台上。
“王爷若嫌我败坏门风,一纸休书休了便是!”钟离浅眼眶的泪徐徐而下,内心似针扎一般痛着。
在萧王府忍气吞声的日子,她受够了,最后,还要搭上那弱小的生命,心底对萧寒的恨又加了一分。
“你以为本王不想休你?”他淡然开口,语气不带有一丝情意,“本王若是休了你,皇上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来压钟离大将军一头,虽然本王早就想看这出好戏,可好戏的开场可不能由萧王府来演!”
钟离浅心灰意冷,原来在他心里,她终究是个物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几日前的独宠,大抵也是为了做戏。
“你若认定是我陷害了你,也认定孩子并非与你有关,也不会休我,那我们日后便互不打扰…”钟离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垂眸不卑不亢地说道。
“钟离浅,难道在你心中,就从未有过本王的位置吗?”萧寒剑眉紧蹙,她为何就如此决然,有些事情他逼不得已,可有些事情,她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钟离浅顿住,脊背挺直,听闻萧寒的话,好似听到了惊天笑谈,她抬眸,目光中满是嘲讽,启唇反问,“那王爷心里,可曾有过臣妾?”
萧寒一惊,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钟离浅,他竟无言以对。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心疼她的,即使她怀有别人的孩子,他都不愿意过于追究此事,因为他不想二人关系太僵。
“好,本王绝不会再打扰你!”萧寒心一横,面色如铁,冷冷的挤出这几个字。
钟离浅眸中的泪簌簌而下,踏着深夜刺骨的寒风,向离渊阁方向走去。
清秋见她小脸上挂着泪痕,想来许是和王爷闹不愉快了,一路上也不敢吭气,只能静静地为她掌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