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边一道红霞映入钟离浅的眼眸,她将一切安置好,没有等到萧寒,却等来了司灼。
浅绣阁的东面有一座小亭子,钟离浅正望着晚霞出神,便瞥见司灼一身赤红色衣服,姗姗而来。
看着钟离浅,她微微勾唇,“王妃真是好福气,这就得宠了?”
钟离浅垂眸一笑,从亭子里下来,迎着司灼,走入阁内,边说着,“于我来说,有个住的地方就好,无谓得宠与否!”
司灼邪魅一笑,眸光溢出几分嫉妒,薄唇轻言,“真是羡慕王妃的处事不惊…”说着,她目光不由得在她的簪子上停留,一惊,继续道,“王爷果然是费心思,竟把罂璃城最昂贵的簪子送于姐姐…”
钟离浅一惊,最昂贵的吗?她鲜少上街,对于首饰,也并不太喜欢,只好低眉浅笑,“妹妹若是喜欢,我这就送…”
“千万别…”司灼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赶忙拒绝,“若是让王爷知道,又该将我逐出王府了!”
钟离浅抬眸凝视她,一张鹅蛋脸透着隐隐的委屈,她缓缓开口,“可众多侧妃之中,王爷还是选择留下你,想来,在他心中,你终究是与别人不同…”
司灼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那是自然,王爷喜欢顺从他的人…”
这一点钟离浅深有体会,浅浅一笑,与司灼没有话题,二人也就相继沉默。
反倒是司灼,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嘲讽道,“王妃还真是淡然,你就不想知道这簪子多昂贵?”
她抬眸,忽而一笑,嘴角的漩涡分外惹眼,“萧王府家大业大,一只簪子而已…”
“王妃当真不知?”司灼清澈的眸子凝着她,内心隐隐泛起了嫉妒,“当年先皇能打下魏国江山,大多数是因为景妃,先皇为表感恩,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命工人整整打造九九八十一天雕琢而成,后将此簪子送给景妃,当时许下山盟海誓,若弃之,必碎之…”
钟离浅内心一惊,原来先皇还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爱情。
司灼瞥了瞥钟离浅的神色,继续道,“后先皇终究是抵不过后宫佳丽三千,景妃脾气又太过执拗,沦为冷宫弃妃…”
“后先皇将皇位传给如今的皇上,自此景妃心灰意冷,欲将此玉簪摔碎,不料上好的玉石无论使多大力都完好无损。最终,景妃将此玉簪放于杂货铺,标价十万两黄金,若有人得此簪,必要山盟海誓,如若违背誓言,那便是忤逆皇命,是要杀头的!”
司灼说完,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钟离浅,见她小脸煞白,微微蹙起的眉头冒着虚汗,她莞尔一笑,很满意钟离浅的反应。
“这玉簪,十万两黄金?”她瞳孔倏然间睁大,“这金子从何而来?”
司灼挑眉,绝美的面容透着不解,“王爷拿下富人韩嵇,如今罂璃城最富的便是萧王府,难道王妃不知?”
钟离浅摇摇头,内心一片潮湿,罂璃城的水有多深,她从来都不知晓,更不想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