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匈奴大军的帐内比平时里热闹的多,据说是单于生辰,见这场战事相对平稳,他们便放松了不少。
白日里,众人正在忙碌着为单于庆生,钟离涛面容透着几分邪魅,凝着单于,故作高深道,“今日臣为单于献上贺礼一份,南海夜明珠一颗!”
说罢,他起身,从纽扣掏出盒子,轻轻打开,霎时间,整个部落银光闪闪,单于瞥见这稀罕物,双目直勾勾的看着。
“钟离老弟不会在夜明珠上下毒吧?”单于欣喜过后,目光变得冷然,红润的面容霎时间变得阴翳。
钟离涛微微一怔,顿时间,额头冒汗,这夜明珠是以蜡纸向萧寒所求,既然他给了夜明珠,想必也看了蜡纸上的文字, 那这珠子,定然已投毒。
“老弟为何不语?莫不是心虚了?”那单于靠在椅子上,目光凶狠,戾气十足。
钟离涛内心一横,将盒子递给身旁之人,作揖坚定道,“小弟不敢,夜明珠在匈奴国乃罕见之物,在魏国甚是繁多,倘若大哥和兄弟门稀罕,待完胜归来,小弟取来便是!”
说罢,他转过身,欲离开。
忽然,他眼前出现二人将他拦住,紧接着,身后便出现单于粗狂的声音,“钟离老弟去往何处?这珠子本单于稀罕,可否由老弟亲自将珠子呈上?”
他微微一颤,心不断下沉,莫不是单于发现了什么,可再看眼前拦着他的二人,皆是凶恶面容, 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
目光定定地看着珠子,缓缓迈步,来到珠子前,根骨分明的手颤颤巍巍,内心极度恐惧,凝着那亮闪闪之物,他双眸一闭,将其握于手中。
已做好了毒发身亡的准备,不料却丝毫没任何反应,钟离涛的心瞬间放松了不少,缓缓向单于走去,步伐中多了几分自信。
随后,将珠子置于单于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冷声道,“已过去如此之久,未曾想到,单于依旧不信小弟…”
闻言,单于面色一怔,抬手示意他一同坐下,末了,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纸条,“你看此为何物?”
钟离涛将其打开,面容惨白,霎时间慌做一团,连忙跪地,“单于明查,小弟从未想过从夜明珠上投毒!”
“故而本单于要试探你一番才是!”说罢,他满心欢喜的欣赏着夜明珠,“既然疑虑已被打消,还望小弟莫要见怪!”
钟离涛垂眸,施施然行礼,“今日是单于生辰,小弟陪单于多饮些酒…”
只见他神情微微一怔,摇头道,“魏国大军定会以为本单于生辰,会疏于防范,其实我早就将作战计划筹谋好,今夜一战到底!”
钟离涛白皙的脸上透着几分慌张,他一早便安排好了,趁着生辰去攻击,亦或者说,连生辰都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引出他。
末了,他淡淡勾唇,胸口已涌上不安,“愿单于早日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