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猛然间一颤,侧眸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离浅,她果真无心,竟不知他为何生气。
他生气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她轻易相信萧寒,轻易将自己交给他,与他并肩回到紫衣堂,甚至,以这样的方式嘲讽他。
在她失踪的这几日,他整日发了疯的寻她,有人说她跳下崖死了,有人说她和萧寒双宿双飞了,他孤独的坐在紫衣堂门口,只为了等候她。
可看着她单纯无知的模样,清秀的脸上透着微微的冷然,他便不忍心对她发火,“我并未生气,只是…许久未见你,太过…思念了…”
钟离浅顿了顿,红唇微微张开,“我们…我们不是夫妻,对不对?”
曾墨愣住,抬首对上萧寒深邃的目光,只见萧寒脸色阴翳,看不出任何神情,曾墨忽而一笑,输了,他还是输了,他能给钟离浅的,远不及萧寒。
“是啊!”曾墨眸子里盈着泪水,忍着不去滑落,目光定格在萧寒那张俊美的脸上,“无论你信不信,你真正的夫君是萧寒!”
钟离浅迷茫的抬头,对上那双黑如泼墨的眼眸时,心却没有一丝波澜,她与宫主共同设计,以她的美色去诱萧寒拿出虎符,可眼前的男子,她却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她的脸庞,萧寒薄唇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戏,可即使是戏,他都想念与她在竹屋中的点点滴滴。
时间过得飞快,隆冬一过,春风吹遍罗刹宫的每个角落。
钟离浅褪去狐裘衣,看着柳树已抽出了嫩芽,罗刹宫的地形又在做改变,东去春来,又是一载。
“你决定好了吗?”宫主猛的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娇弱的身影,再一次问道。
“宫主不必多心,铜心锁的解法在你手中…”钟离浅转过身,看着面具下的红唇,目光淡淡的,启唇道,“我不像萧寒,背叛了宫主,还有竹屋可去…”
“只怕那纸醉金迷,会迷失了你的双眼!”宫主的手轻轻附在钟离浅的肩膀,沉沉一叹。
这是她最后一次的赌注,也是倾尽毕生心血的赌注,若是这一次输了,她便再无回头之路,万物复苏的季节,那些逝去的灵魂,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宫主觉得,我还有心思谈情说爱?”钟离浅转过身,双目透着前所未有的戏谑,看着宫主。
她猛的一惊,她自然知道她无心言爱,只是眼眸中流露出的神色,和萧寒如出一辙,许是连钟离浅自己都不曾发觉。
宫主尴尬一笑,别过脸,“我自然相信铜心锁,只是…你这张脸,足够让天下所有男子为之心动!”
只见钟离浅迅速向后一退,秀眉紧紧蹙起,反驳道,“你别想着毁容,我如今不受你胁迫,你动不了我!”
宫主倏然一笑,回答道,“本宫主自然不会动你!”说罢,她脸上溢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暗想,即使不为萧寒着想,也要为那狗皇帝萧冷着想,这张俊俏的脸断然不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