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风吹动着他们二人的披风,萧寒正在饮一口最烈的酒,猛的,酒瓶子被钟离策夺了过去。
他老泪纵横,看着这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的战场,与战死在沙场上的钟离涛,心中莫名涌上了一股悲凉,“萧王爷,你说…皇上为何要置我钟离家于死地?”
萧寒目光一冷,收起饮酒时不羁的模样,冷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他凤眸一眯,“钟离将军,权大势大,于皇上来说,本就是重罪!”
“可我…可我从未想过谋反啊!”钟离策急了,皇上可以不信任他,难道这么多天的浴血奋战,连萧寒,也不信任他吗?
只见萧寒勾唇微笑,他扬起头饮了一口酒,根骨分明的手指紧紧将酒瓶抓住,是时候试探他一次了。
“钟离将军效忠的,可是魏国,可是萧氏的天下?”萧寒转过头,双目森寒,紧紧落在钟离策的身上。
空气骤然间一停,钟离策脸上的神情凝固,萧寒一双凤眸透着隐隐的杀意,等待着钟离策的回答。
良久,钟离策紧绷的面容松懈下来,背过身,开口道,“萧王爷说哪里话,我乃魏国的开国元勋,怎能不效忠萧氏的天下,即便是为了先皇,我也要守住这个天下,绝不谋反!”
萧寒神情冷漠,他侧眸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眼线,才低声一字一句的道,“那若如今这个天下,它不姓萧呢?”
钟离策的眸色一紧,他耐有寻味的看着萧寒,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萧寒的心沉了下来,将手中的酒瓶递给钟离策,他不敢保证钟离策能够为他所用,若是时局有变,一切皆可以是酒后胡言。
钟离策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中透着几分笃定,也痛饮了一口酒,而后,静静地等待着萧寒的后文。
“你自然是知道先皇将我生母打入冷宫之事…”萧寒眸色中含着淡淡的忧伤,“生母曾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做过背叛先皇之事,是太后姬芮从中作梗。”
“你信你生母之言?”钟离策发问。
那时的事,谁人不知。
先皇因为景沅的背叛,差点连萧寒都因此事废除皇籍,他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也在所难免,可如今,新帝萧冷上位,待萧寒极好,他不该再为难萧冷才是。
只见萧寒拳头紧紧握住,心底似乎是一片阴暗,他眸光落在钟离策身上,满身的疲倦之色,“我生母之言,我定然相信,只是…这么大的事,我定然会派人暗中去查。”
“那你…”钟离策提高紧惕,“查到了什么?”
“太后姬芮,经常不在宫中…”萧寒淡淡的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钟离策的脸上,他试图查看他反应,更想要看出他真正的心思。
钟离策暗暗垂首,目光看向远方,堂堂太后,经常不在宫中,定然是外出做什么事,亦或者是…见什么人?做事她可以让宫女去做,唯一可能性大的,就是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