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冷哼一声:“未必他以后依旧要去跟宋家过日子?真正的亲人放在这里不晓得亲近,怎算得上是个明白人?哀家老了,能图他什么?还不是替皇帝觉得委屈?皇帝待谁这样有耐心过,也就是他了,他若还不知道惜福,就太冷情了些。”
庞贵妃哪里肯附和这样的话,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倒是田循在庞贵妃告辞之后,特地劝解田太后:“宋家此前对他不可谓不好,他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姑祖母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以后慢慢就好了。”
田循自来是不干己事不张口的性子,她忽然说起萧恒的好话来,田太后眼皮跳了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片刻后才道:“小循,你留在宫中陪哀家住一阵子吧。”
田循温柔应是。
宫中田太后对萧恒态度有所不满,永宁长公主也在为这事儿犯愁,她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拨弄了一阵棋盘,才抛了白玉棋子挑眉道:“真是为难死人,我又不常住京城,好容易回京一趟来给娘娘贺寿,又遇上这种事儿。你说总归是一家人,我知道了这事儿,总该有个表示吧?可偏偏......”
可偏偏萧恒这么不给面子,她已经好几次借着进宫的机会要去看看萧恒了,可萧恒却根本不肯见人。
这样下去,只怕等到她离开京城,都未必能跟萧恒见上几面。
她原本就不在京城,更该跟皇室的亲戚处好关系,她跟元丰帝的感情还算不错,之前有个庄王,她也跟庄王颇有些交情。
可如今的萧恒,却油盐不进。
明昌公主见她输了,冷笑一声也抛开了棋子,让人拿了茶上来,喝了一口挑眉望着她:“他跟他那娘一样,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样的人,你还想能讨好的了他?也就是苏家贺家有时运,跟他向来关系不错,如今才跟着鸡犬升天,什么都有了。可咱们?”
她嗤之以鼻:“咱们有什么?不过就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罢了,他哪里把咱们放在眼里呢?”
永宁长公主静默一瞬,敏锐的听出了明昌公主对于萧恒的嫌恶。
她很明白这是为什么,也知道明昌公主是在记恨当初太子只肯娶宋家女的事。
顿了顿,她才道:“都过去的事了,大姐你也该往前看,总不能,咱们真的记恨着一辈子吧?形势比人强啊。”
她们倒是长公主,身份尊位都是有的,可是也得为子孙后代着想。
真得罪了萧恒,有什么好处?
明昌公主哈了一声:“这话说的,好似咱们凑上去,他就会理我们似地,你看着吧,他最后看重的,只会是苏家贺家宋家几家。就连未来的皇长孙妃,我看大家也都不必多费神了,必定是苏四没跑了。”
苏四?永宁长公主不解:“为何这么说?”
明昌公主讥诮的把他们俩的事情捡了一些拿出来说:“看看这关系,以后难道不是打算亲上做亲?这下可好,一个牙尖嘴利,一个凶神恶煞,配到一起,谁能有他们的谱儿?别的不说,先说这个苏四吧,她不是刚红口白牙的把人家许阁老家的孙女儿骂的抬不起头,连带和许家都慌忙带人去认错,闹的兵荒马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