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宁死后,他把她埋葬在江南的一株玉兰花树下,玉兰花树被种在了江南的小院中,没了皇宫的束缚,她自由了……
而他将自己的心头血来浇灌那株玉兰花……
江莞卿拿着帕子,心痛难挨,她与江佩宁感同身受,可江佩宁想必从未懂纪容轩的付出。
她的结局不过是死,却留给纪容轩无穷无尽的思念,这何其残忍又何其不幸。
“你太傻了……”江莞卿不知道是为自己问的,还是为江佩宁问的,双眼通红,心头哽咽的难以下咽。
纪容轩笑了笑,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容,“我甘之如饴。”
可江莞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哪怕如今他的笑显得那么的开怀和自在。
“季恒,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江莞卿从不相信什么巧合,她之前遇到纪容轩,眼角含泪。
她与他刚见面时便熟稔的模样,并非心有灵犀。
“我……”
“你别骗我!”纪容轩刚想说话的时候便被江莞卿打断了。
江莞卿将玉佩凑上给他看,上头的血迹红的刺目,滴在那荼蘼花上更加的鬼魅。
纪容轩还是暗十时,喜欢江佩宁的热烈,生机,他那一生都在追寻她的光芒。
偶尔间也会流露出渴望,自卑或是欣喜。
可如今的他,心如死灰,即使是面对江莞卿,也仅仅表现了稍微的温和。
因为他明白,纵然两人长的相同的脸,有些相同的记忆,可江莞卿就是江莞卿,不是她,那个他可抛弃生死,一心追逐光的人……
纪容轩略微偏头,“没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那我究竟是谁?”江莞卿倔强的凝视着他,想问出个结果来,手不自觉握紧那玉佩,横在手心,带来阵阵痛意。
纪容轩淡淡的望着她,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怀念、怜惜统统付诸于她一人身上。
纪容轩做了唯一出格的举动,修长的骨指带着淡淡青色的血脉覆上了江莞卿用力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江莞卿绷着的神经一下子便松了,任由他将自己的收打开,上头给玉佩纹路给划红的痕迹格外的刺目。
“你便是你。”
“我便是我……”江莞卿苦笑,“我到底是江莞卿,还是江佩宁?更或者是陆佩宁?”
纪容轩闻言抬了眉,“是谁又有何重要,只要你现在诸事顺遂,便是最好的了。”
是啊,即便纪容轩曾经是那个厉害的暗十,可如今大家都好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那副场景交织变幻,他的悲伤,他的意冷,心怕是早就随着江佩宁的死而死了吧。
“那好,我想知道你的腿是怎么伤的?”江莞卿直直的与他对视,要看清世间的一切谎言。
“我从小便双腿不利于行,并非什么后天伤残。”纪容轩淡淡一笑,坦然又认命般平静。
江莞卿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责问他,如今能和他这么安静的说话,已经属于逾越了。
她不该再有过分的举动,让他更让周长礼都陷入为难。
“对不起……”江莞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这句话为江佩宁,也为她自己。
纪容轩摇摇头,目光落到那块玉佩上,“若你真的想我好受些的话,就收下这块玉佩吧,不望你日日戴着,只要你收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