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放弃这里?”
“不是放弃。”苏拂也说不出为何最近越来越忧心忡忡:“是做两手准备。”一旦她出事,琳琅阁必须马上关闭。
但琳琅阁又是目前生意最大的进项,若是停了,她要建设商业帝国的计划势必要搁浅,所以,得出来一个跟琳琅阁打擂台的门面。
钟玄被苏拂叫出来喝茶时,一颗心跳的飞快,他猜到苏拂要跟他谈什么了。
苏拂先将利弊跟他分析了,然后抽出一张房契放到他面前:“你自己决定,若是同意,我让夏娆调人来辅助你,若是依旧不愿意……”
“我……”
钟玄觉得喉咙发干,手心也在出汗。
他想想,都想嘲笑自己,多大的人了,什么风雨也都见识过了,居然在这个时候紧张到说不出话。
他定了定神,看着苏拂,起身郑重行了一礼,然后收下了房契。
钟玄的事就算是这么敲定的。
苏拂从琳琅阁回宁王府的时候,见本该在后头跟夏娆说话的晚月眼眶红红的回来了。
“怎么了?”
“没事。”晚月连忙擦掉眼泪。
苏拂看了看她,也不勉强,她知道晚月的性子,她是个稳重的人,若是真的有大事,她会主动来说的。
从琳琅阁回王府,才发现王府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各个手里都提着礼。
守在门口的月息姑姑脸色很是难看,似乎对于苏拂就这样跑出去晾着这群人十分不满一般。
苏拂也不看她,下了马车后,朝众人道:“是我疏忽,不知诸位来访,不过天色已晚,就不请诸位喝茶了,待移居之后,必下帖请各位登门玩赏。”
这话说得谦和,众人现在巴结都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连连称道自己不是。
苏拂一份礼也没收,把人全部打发走了。
月息姑姑全程看着,几次欲言又止,苏拂都装作没看到给挡了回去。
直到进了王府,苏拂先回了院子,月息姑姑才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琴心,去看看太子殿下何时回府?”
“姑姑,太子妃今儿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用意?”月息姑姑嘴角扯了扯,露出几分讥讽:“我看太子妃是太受宠了,都宠得忘了分寸。那些大人们,都是来跟太子殿下结交的,日后便是太子殿下的羽翼,她倒好,不说好生招待着,居然就这样晾着人一下午,还把人全部打发走了。”
琴心觉得自己嘴笨,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她跟了苏拂这么久,在她看来,苏拂最是知晓分寸的,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但月息姑姑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只得讷讷的往外去了。
“我的确是故意。”
屋内,苏拂瞧着不解的琴穗,先喝了口放温了的茶,扇着小团扇歪在贵妃榻上,目光远了些:“你觉得,那些人全部都是来投靠的吗?”
琴穗思索了会儿,摇了摇头。
她说:“太子殿下现在风头无量,自然有不少墙头草前来巴结,但肯定也有不少是蒙混进来意图做些小动作的人。如今殿下刚受册封还未回府,情况不明,太子妃您见了那些人,难免顾及不上,担心一招不慎,着了小人的圈套。”
苏拂满意的点头,琴穗聪慧,稍微点拨一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