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逃窜，苟延残喘，正当她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当时同样落魄的柳庭帝尊出现。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柳庭帝尊，也不知道她的出身。

那段时间，她与那个男子，只有彼此。

后来这男子独自离开，再回来时已经是整个柳庭高高在上的帝君。

她的身份被这人知晓。

其间种种是锥心刺骨的痛，她不愿去回想。

但是后来，误会解开，他们不是仇人。

然后她开始认真修行，修炼到了九阶尊者，足矣陪得上这帝后之位，才终于盼来了这双修大典。

一路走过来，她爱惨了那个人。

所以，不过是去讨好一个小术修，没什么。

而且那小术修，还融合了尊者九阶的柳练白的元神。

就当她是柳练白，也就没有这般难以接受了。

月鹿尊者回去，打听到柳庭帝尊在在书房之中，便折道去了书房。

“帝尊，是我。”月鹿尊者在外面敲了敲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柳庭帝尊的声音。

月尊者推门而入，见柳庭帝尊坐在桌案之前，径直走了过去，从后面环抱住柳庭帝尊。

柳庭帝尊见月鹿尊者对自己亲近，脸上露出了柔和之色。

“怎么了？”柳庭帝尊张口询问。

“帝尊，汀姑娘体内，有一部分白衡的元神，应当也算是你的半个妹妹。”月鹿尊者声音温柔，“所以我邀请她和练白一起，在我二人的双修大典之上，为我二人祝福。”

柳庭帝尊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当下手中的笔：“你与她说了她与白衡的事情？”

“稍微提了些，不过汀姑娘她不信。”月鹿尊者说。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月鹿尊者敏感地察觉到柳庭帝尊的情绪，方才的欣喜一扫而光，神情之中，露出了些许苦闷之色。

柳庭帝尊闻言沉默片刻，捉住月鹿尊者的手轻轻拍了拍：“无碍。”

“你日后，莫要与她说太多，就让那小丫头以为自己只是个白衡长得相似便是。”

月鹿尊者从柳庭帝尊的身后绕到旁边：“帝尊，你……你是不是，想让白衡妹妹彻底回来？”

“你先前那一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最终还是失败了。”月鹿尊者抓着柳庭帝尊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之前柳庭帝尊第一次看到柳谕汀地时候，她心中就隐隐有了这个忧虑。

她知道，当柳庭帝尊做出决定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

“其实，帝尊，你便将如今的练白和汀姑娘当成你妹妹也无不可……”

“她们二人，都不是白衡。”柳庭帝尊固执摇头。

“可是白衡她早就已经身死了，当初若不是冥河之中的那只怪鱼。”

“白衡的元神说不定都要被冥河卷走。”

“如今，白衡虽然不再是之前的白衡，但如今都在不是？”

“你为何，偏偏要去行那逆天之事？”月鹿尊者瞧着柳庭帝尊，神情之中满是不能理解。

柳庭帝尊摇头：“月鹿，你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可若是你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了今天。”月鹿尊者的神情满是崩溃，脸上泪水涟涟。

柳庭帝尊瞧着月鹿尊者的模样，伸手去擦月鹿尊者脸上的眼泪，但是柳庭帝尊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你放心，就算是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

“那小丫头的修为还太低，需要等到她晋升到了尊者境界，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本帝还有时间准备，若本帝出了意外，这柳庭帝尊的位置，便归你所有。”

“我的一切，都留给你。”

月鹿尊者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感觉浑身发冷，心中委屈。

“你以为我在意这些吗？”月鹿尊者的视线被泪水迷糊。

“我从头至尾，都只想和你在一起罢了。”

“安安稳稳，什么都不去想，一直到天荒地老。”

“可是你在意的事情太多了。”

“帝尊，我一直想要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柳庭帝尊看着彻底失态的月鹿尊者，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月鹿尊者瞧着他，面露惨然。

“帝尊，我知道了，我不应该对你的事情指手划脚。”月鹿尊者说罢，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书房。

瞧着月鹿尊者的背影，柳庭帝尊一下攥紧了自己的手，但是还是没有选择去追。

因为就算追过去，他也没有办法给月鹿尊者满意的交代。

就这样吧……

月鹿尊者出来之后，回头看着房门，见到柳庭帝尊没有追过来，心中更是一沉，眸光黯淡。

她是不是在就应该放弃了，当年，柳庭帝尊与她重逢，二话不说，便要取她性命。

甚至怀疑之前的相认，都是她故意设计。

后开她千方百计洗刷冤屈，方让他放下了对自己的敌意。

然后因为他的身份，她对他的爱慕，都成了一种罪。

那些出身大族的女术修，也觊觎这帝后的位置。

千般的嘲弄欺辱，说她痴心妄想。

可是她真的……放不下他。

终于随着她实力的提升，那些嘲弄她的人都不见了。

两人的双修大典也即将进行，这是她以前心心念念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如愿以偿。

两人的双修大典，四方来贺，一片赞誉。

可是此时，她为何感觉不到丝毫开心？

也许，那个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她。

这般想着，月鹿尊者又摇了摇头。

她到底在想什么？马上就是双修大典了，不管如何，从今往后，她终于有资格站在这个人身边了。

至于其他的，正如柳庭帝尊所说，还有时间。

那么在此之前，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月鹿尊者的脸上，浮现了之前一般的温和笑容。

在月鹿尊者走后，柳谕汀第一时间找到封无邪。

“师尊！”柳谕汀看到封无邪，便伸手抓住了封无邪的袖子。

将自己对自己与柳练白之间关系的猜测一股脑说给了封无邪听。

“师尊，我不想变成其他人。”柳谕汀的不安缓缓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