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咬了咬唇,最后道:“下次吧,我过几日单独请她。”
“四夫人,您到底要问陆姑娘什么事?”成阳笑道,“我替您牵线,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
聂四夫人不肯说,但是成阳自己乱猜了下,觉得四夫人是想给她的女儿们改运,希望她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可以选一个进宫去做皇后。
这种事,聂四夫人是死也不会告诉外人的,成阳却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帮我请动陆姑娘,事成之后,我愿意出二万两银子酬谢她。”聂四夫人是这样告诉成阳大长公主的。
二万两,这可是巨款,成阳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值这么多年,除了给聂家的女儿改命之外。
后位的争夺,隐秘而激烈,多少权贵人家等着小皇帝长大了,可以选后?这原本就是挣破头的,用点手段不足为奇。
光成阳大长公主隐约听到有野心争皇后之位的,就有四五家,聂家是其中之一。
成阳之所以愿意牵线,也有她的考虑:“聂家如今在朝中占了大头,又是聂太后的娘家,皇后出自西平侯府,可能性很大,四夫人是白担心。
五娘以后嫁给三哥哥,这些人情往来是要走的。她可以隐秘又不费事,帮聂家一个小忙,以后她就是聂夫人的朋友,也是未来皇后的恩人,岂不是白得了人情?再说,聂四夫人还要给二万两银子呢......”
成阳想替陆落拉拢些人脉。
说了片刻的话,成阳大长公主和聂四夫人出来,到了甲板上。
丫鬟们已经将河灯搬了出来,给众人放。
成阳准备了很多河灯,各式各样的,有荷花灯、锦鲤灯、喜鹊灯、百足虫灯、宝莲赐福灯、麟趾呈祥灯、蝙蝠灯、龟鹤延年灯、牡丹花灯、龙凤献瑞灯,形形色色的。
河灯上蒙了不同的纸罩,可以写上祭词,点了火,因为不同颜色的纸罩,河灯颜色各异,顺着水流飘下,似灯火的海洋。
陆落挑了只莲花灯,见众人都写了祭词,她也随便抄了手自己记得的诗。
点燃之后,陆落放了出去。
河灯飘飘荡荡远处,河堤两旁,有小孩子顿在岸边,捡了河灯去玩。
“这只牡丹花灯做得简练,看看这祭词:‘芳踪难觅,寻花剩几,幽幽莺鸣愁已矣’。俗且浮躁,下品。”
陈容枫一个人坐在河边喝酒,观赏满目的河灯。
他今天没有应任何诗会的邀请,也没有结伴,独自提了一壶酒,坐在河边慢慢喝,抒发心中郁结。
在他不远处,有三四个学子,正在那边捡河灯。不管捡到了什么,都要赋词一曲。只是,他们有时候点评很刻薄,没什么风度,让陈容枫不喜。
想了想,陈容枫拿起酒壶,换了个地方。
河堤两岸,以河灯为新巧题目赋词的学子不少,捡河灯的孩童也不少。
有一只莲花灯,不知怎么的飘到了陈容枫跟前。
陈容枫今晚不想作诗,就用脚尖轻轻推了下那河灯,希望它飘向旁处,让孩子们捡去玩乐。
不成想,一阵细风,竟将那河灯打了个转,又飘到了陈容枫脚边。
上面有字,陈容枫好笑:“这灯跟我有缘!”
他捡了起来,想今晚就就着这盏有缘的灯,赋词一曲。
拿起来一看,陈容枫突然怔住,猛然站起了身子,极目远眺。
这是陆落的字,陈容枫认得!
河中有几栋画舫飘过,难道陆落也在画舫上?
陈容枫寻找了半晌,也寻不到陆落的踪迹,于是又拿起河灯来,仔细看了个遍,确定是陆落的笔迹,心里大震。
他慢慢读着那首词:“天学碧海吐明珠,寒辉射宝星斗疏。西楼下看人间世,莹然都在清玉壶。从来酷暑不可避,今夕凉生岂天意?”
这首词并不完全,有点缺头短尾的感觉,却也是上承佳作。
“今夕凉生岂天意?”陈容枫慢慢心酌此句,一颗心一半是凉的,凉的似冰;一半都有热的,热的滚烫,“岂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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