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喜宠溺外孙女,说:“应天府的府尹,乃是聂家的门生,我派人去说句话,许府尹会斟酌轻重!”
陆落轻轻颔首。
“落儿,你脸色这么难看,多久不曾睡了?”闻乐喜见陆落要走,立马喊住了她。
他是气急了,又因陆落肌肤白皙,她脸色苍白,闻乐喜现在才留心到。
想到她此刻的煎熬,闻乐喜更是心疼极了。
“好几天了......”陆落道。
她疲倦到了极点。
可是她睡不着。
她守在颜浧身边,洀洀派人送了参汤给她,陆落喝了几口之后,趴在颜浧床边睡了不足两刻,就清醒了。
“坐下,吃些东西,休息片刻再去!”闻乐喜道。
闻乐喜让人收拾了柔软的铺盖,熏得暖暖的,又熬了燕窝,让陆落吃些饭菜,再喝一盏燕窝。
陆落知道,颜浧一时半刻也醒不了,接下来几天会更加难捱,她就答应了。
吃了东西,用热水净面,陆落的困意上来了。
临睡之前,她打着哈欠,努力睁开眼帘:“叔公,毓善坊有个我的朋友,他也昏迷不醒,我派了丫鬟去看,丫鬟还没有回来,你再派个人,去帮我打听下。”
陆落还牵挂着水长宁。
水长宁是因陆落而受到了反噬。
“好,我马上叫人去。”闻乐喜替她掖了掖被角。
在叔公的府上,就如同自家,陆落安稳睡了觉。
这一觉她睡得踏实又安稳,好似睡了很漫长的时光,其实堪堪一个时辰。
陆落年纪小,素来又健康,偶然的熬夜于她无妨。
她匆忙坐起来,要去看颜浧。
满天的大雪昨日就停了,今日放晴。三寸日光,金灿灿从半卷的纱幔里透进来,映上了帘钩,金钩熠熠。
窗外的梅花树,在初雪的午后并未盛放,翠嫩的小花苞点缀着虬枝的单调。
满树的雪,晶莹透明,已经沉甸甸的,冻得结实,腊梅枝桠低垂了头,似相依呢喃,喁喁情话。
陆落穿了衣裳,不等丫鬟服侍,自己随意挽了头发,穿红披风,准备出门。
闻乐喜来了。
“叔公,忠武侯府有消息吗?”陆落迎上来,匆忙问道。
闻乐喜摇摇头。
颜浧还未醒。
陆落眼眸一黯。
“你的那位朋友,姓水的,他也没醒,不过他神色还好。”闻乐喜道。
陆落想到水长宁,就想到他拿出来的人鱼膏,陆落深深的惭愧起来。
他的人鱼膏,没有发挥到本应该的作用,反而被陆落浪费了。
水长宁的昏迷不醒,也让陆落担心。
“我去看看他。”陆落道。
她先去看了水长宁。
和颜浧那边的热闹不同,水长宁的院子小巧紧凑,萧条静谧。
陆落敲门,有护院来开门,他们都是颜浧的护院,上次陆落借到千衍家去的,如今有三四个人在水长宁这里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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