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怎么能不急?黑子明面上是北地的响马,暗地中却是他的人。
三万担的粮食,那可是一笔大数目,加上上一次黑子用来试水的粮食,接近四万担的粮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入到了楚随风的手里,他能不心疼?但他楚随云还必须吃下这个闷亏。
狠,真够狠的。黑子沉寂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趁楚随风成亲,丰城外守卫松懈之际将粮食搬运到边城外,可谁又能想到楚随风居然会这样狠,在他大婚的日子中,让司锦寒不声不响地守株待兔了。
楚随云从来不敢小瞧陵王,但通过今日的事情,他对楚随风有了更高层次的评价。
陵王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而且此人心思缜密,绝对算得上他楚随云的对手。
“人死了没有?”楚随风淡淡地问,在喜宴上,他问的问题十分不妥,却像问天气一般随意淡然。就是这种该死的无所谓的态度才更让楚随云气愤,毕竟论起来,有江南作为封地的楚王,手里银子可比楚随风要殷实很多,即使是四万担的粮食,他也不是损失不起。
他气得是楚随风的态度。楚随云不相信,黑子以响马的身份在北地混迹多年,楚随风能不清楚黑子是他的人。
说白了,选择这时候清剿黑子,楚随风其实是在警告他。
瑞王心里暗喜,虽然没说话,耳朵却竖的老高。他对楚随风和楚王的对掐乐闻其见。掐吧,掐伤一个才好。一个是豺狼,一个是虎豹,对于太子来说,全都是强有力的对手。要是这两个掐起来,太子那边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跑了黑子,其余的全被剿了。”司锦寒笑的慵懒,那神态居然比楚随云还要悠闲几分。“王爷,我这份贺礼还算说得过去吧?”
楚随云心情稍微轻松一些,黑子没死还算好,并不是他对黑子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为黑子在北地多年,是他楚随云重要的一枚棋子。想要牵制住楚随风,他必须保留黑子这个眼线。
“还算说得过去。”楚随风淡笑着回答,“代替本王和大家好好喝一杯。”
今日是楚随风大婚之日,过来的宾客可没有胆子随便灌他酒。不过罗二公子和三公子出面,大家心里还是特别高兴。特别是过来的一些商户,更是喜出望外。
毕竟,在北地,即使像司锦寒和罗延这样的贵公子,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平时他们想接近这两位公子,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但今日不同,要是喝酒的时候,能和这两位搭上话,那么以后做生意也就更放心了。
一时间之间,所有的人恨不得都往罗延和司锦寒身边靠。
当然拍楚王和瑞王马匹的也大有人在。
尤府的男主人此刻就死命地往楚随云和瑞王身边贴。刚才他差点儿吓死了,黑子手里的粮食是怎么来的,尤世勇比谁都清楚。因为那些粮食中大部分就是他们尤府周转出去的。
三公子剿匪,出面灭了响马,要是被陵王知道粮食是从他们手里出去的,尤府肯定会被灭族。想一想,尤世勇就是一身冷汗。
不过,看三公子并没有提及到尤府,也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尤世勇心里又活动开了。尤府和黑爷的交易向来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其余的响马并不清楚是谁卖给他们粮食的。而黑爷已经从司锦寒的手上逃走了,或许尤府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