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咬牙切齿地抬头,正对上沈煦深邃如海的黑眸。那张脸上带着温柔而宠溺的笑容,仿佛能够融化掉她心底的坚冰,让她忍不住心中泛起丝丝暖意。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杯毒药,让人上瘾却又戒不掉。
苏棠的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让她有些失态,双手猛地捧住他的脸颊,朝着那张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沈煦看着怀中突然变得热情奔放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呆滞,等回过神来,立马用力搂紧她,给以激烈的回应。
所有的克制都在此时迸发出来,苏棠沉溺在他的温柔里,逐渐被浪头淹没,喘息不及。
“不……不行了……”苏棠猛地推开他,微微喘着气,意识不清醒地靠在床边,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你到底是谁?”
沈煦去拉她的手,岂料她竟迅速地蹿下床去,踉踉跄跄地扶着案几跌坐在地上。
“阿棠……”沈煦意欲起身去扶她。
“你站住!别过来!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占我便宜!待我……待我恢复灵力,必当将你扒皮抽筋!”苏棠的身子绵软无力,扶着旁边的灯柱缓缓站起来,只听得“哐当”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沈煦扶额,不忍直视。
所幸是白日,灯柱上并无蜡烛,只是啃了一嘴的白蜡。
“呸呸呸……”苏棠只觉恶心难忍,抓过茶壶仰头灌水漱口,可茶水极淡,仍旧冲不掉那股怪味,于是满屋子找食物,想冲淡嘴里的味道。
她宛如一只拆家的小狗,一路肆虐过去,将整个屋子翻得狼藉不堪。而沈煦坐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发酒疯,莫名地觉得有趣。
苏棠忽然被长燃的两根白烛吸引,白烛之下摆放着糕点与果子。
沈煦顿觉不妙,忙道:“那是供果,不能吃!”
苏棠充耳未闻,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那股怡人的酸甜之味瞬间冲去了残留在舌尖的怪味。
沈煦三两步冲过来,将她带入怀里,嗔怪道:“你想吃东西,告诉我便可,这是供果,不能吃。”
苏棠当着他的面,笑哈哈地又咬了一口,然后往后一扔,挣开他的怀抱扑到白烛边,想要拿糕点吃。
“这是什么?”她的注意力被一个木牌吸引。
“你别动它。”沈煦伸手去拉她。
苏棠一个旋身,灵活地从他手底下逃脱,举着木牌看了看,疑惑地读着上面的字:“先妣沈母林孺人闺名月英生西之莲位……什么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沈煦的脸色蓦地沉下来,缓缓走近她,伸出手道:“阿棠,放下。”
他的态度令苏棠颇为不悦,于是抱着木牌趔趄着后退,逆反道:“你要我放,我偏不放。我干嘛什么都要听你的?”
“放下。”沈煦已经没有耐心,蓦地伸手去抢。
苏棠敏捷地往旁边一踉跄,灵巧地躲过他,不以为然道:“不就一块木牌嘛,你怎地如此紧张?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很值钱吗?”
说着,她用力咬了咬木牌,不料磕得牙疼,于是龇牙咧嘴地嚷叫一声。
“苏棠!”沈煦劈手抓住她,用另一只手去抢,岂料她竟然松手,霎时木牌摔在地上,砸坏了一角。
沈煦怔愣地看着破损的灵位,只觉寸肠俱断。他蓦地扑在地上,缓缓捡起母亲的灵位。
而苏棠抱着椅子沉沉睡去,浑然不知自己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