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当真是喜新厌旧。”一道琴音传来,猛地震开房门,霎时一股凛冽寒风疾涌进来。
苏棠回头一看,只见神愔身披一身火红狐裘,香肩微露,墨发间偶有白雪点缀。一张小脸兴许是冻的,白得肌肤边缘有些许透光,嘴唇红艳魅人,像极了话本中所描绘的、勾人摄魄的妖精。
就连苏棠都被惊艳了半天,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涎水险些流了一地。
沈煦眉头紧皱,轻唤:“阿棠。”
苏棠蓦地回过神,邀请她进来,关木门时发现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于是寒暄道:“你衣着如此单薄,不冷吗?”
神愔瞪她一眼,径直挨着沈煦坐下,冷笑道:“你不也是一件单衣。”
苏棠在他们对面落座,并未察觉到有哪里不合适,和善地回道:“你有所不知,我体质特殊,并不怕冷。”
神愔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若换作旁人,早就跳起来与她争执男人了,可苏棠竟毫无动作,反而同她亲密起来。于是更为露骨地贴在沈煦身上,娇声娇气地说:“我当你为何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原来是有佳人作伴呐。”
沈煦在神愔贴过来的瞬间往旁边一移,让她扑了个空,正襟危坐道:“神愔,你来找我何事?”
“你若不答应我,那件事就不必再商议了。”神愔缓缓坐起来,声音骤然变冷。
“你若不想做,那便不做。”沈煦无所谓地饮了一杯茶,狠狠放下茶杯,发出一阵瓷器碰撞的清脆响声,“但你提的条件,恕我不能接受。”
“沈将军不是说过,‘近女色者,无厄不至’,你现在怎地不怕了?”神愔充满敌意地望着苏棠,“我到底是哪里比不过她?”
沈煦眸光森然,看着她道:“你心里藏着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我不是随便之人,不做随便之事。你是当真对我有意,还是不服输?”
神愔自讨没趣,面有愠色:“沈亦安,你别后悔。”
“慢走,不送。”沈煦端起茶杯,装模做样地吹冷杯中茶水,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而那茶水其实早已冰冷。
神愔转眸狠瞪苏棠一眼,起身拂袖离开。
“神愔,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来喝一杯嘛。”苏棠挽留未果,反而令神愔更为生气,登时摔门而走。
苏棠满头雾水地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这不是你该问的。”沈煦不愿说。
“她要你做什么?”苏棠也倒了一杯茶润喉。
沈煦抬眸看她,淡淡道:“要我与她共度良宵。”
苏棠霎时喷出一口茶水,惊诧道:“是我想的那个良宵吗?”
“当然不是像我们这样,规规矩矩地练一晚上功。”沈煦意有所指。
苏棠瞬间明白,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上次说跟神愔有关系,其实是故意气我的吧?”
沈煦抬眸看她半晌,忽而一笑:“遇见你之前,我从未碰过任何人,也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