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初看着沈煦的神情,也跟着心疼难过,却不知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嫉妒,从心底里逐渐蔓延出来。
沈煦拉过被褥,仔细给苏棠盖好,吩咐道:“去请国师来看看。”
“国师?”江梨初惊道,“这是丞相府,半夜三更请国师上门,岂不会让天家怀疑?”
“顾不得那么多了。”沈煦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蓦地看到放在暗格里的虎符,顿时拿过就走。
江梨初着急地问:“公子,这么晚了,您拿虎符做什么?”
沈煦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棠,满脸愧疚:“去取她想要的东西。”
江梨初虽知不该深问,却又忍不住去问:“什么东西?奴婢可否帮得上忙?”
“你照顾好她,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沈煦推门离去。
江梨初望着沈煦离去的背影,伫立了许久,这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吩咐小厮去请国师。
陆然来看过,不禁摇头叹气,开了药方递给江梨初,便要起身离开。
江梨初忙道:“夜深了,国师不如就在府上歇下,用过早膳再回去。”
陆然推辞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丞相府,我懒得跟那些大臣解释。”
“是。”江梨初顿了顿,“苏姑娘的伤势如何?”
“说严重也不严重。”陆然含糊其辞地略过她的问题,忽然又想起什么,“亦安深夜调兵,去了何处?”
江梨初摇头:“公子的事,我一个做奴婢的怎会知道。”
陆然掏出一面奇异的镜子,里面竟然显出沈煦的身影。
江梨初惊愕不已:“公子怎会在镜子里?”
只见沈煦单枪匹马横冲进敌方阵营,手中长戟如同蛟龙,一路横扫,那些躲闪不及的敌人纷纷被其击中脑袋,一声脆响过后,顿时被斩为两半,鲜血四溅,死状极其惨烈。
沈煦的部下随后奔至,与敌军厮杀起来,而沈煦一戟横断城门,率先杀了进去。
里面的士兵忌惮地缓缓后退,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沈煦居高临下地冷望着他们,喝道:“惇王在何处?”
此话一出,霎时士兵们蜂拥而上,意欲将沈煦拦在城外。
“好生奇怪。”江梨初看出端倪,“现下正是黑夜,为何镜中烈阳当空?城内的房屋虽建得高大,但家徒四壁犹如狗舍,到底是给何人居住的?”
“那个地方没有黑夜。”陆然看着沈煦,啧啧赞叹,“真没想到,亦安为了小棠,居然敢得罪皇族。”
江梨初惊道:“什么?公子拿虎符竟是要造反?”
陆然瞥了她一眼,收起镜子道:“不必担心,亦安没有造反,这个地方不归朱无琰管辖。”
说完,陆然拂袖而去。
“国师大人……”江梨初满头雾水地追出去想问个清楚,却不见陆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