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星燃的手将要触碰到苏棠的脸颊时,沈煦跨越众人飞身而来,一脚踹开他的手臂。
杨津登时挥来一刀,沈煦抬戟横挡,两人皆巍然不动,而身后数名禁卫军被齐齐震飞,倒成一团半晌起不来身。
朱星燃从杨津身后走出来,向沈煦道:“沈将军,你想谋反吗?”
沈煦收起破天戟,冷望着他道:“殿下既尊苏棠为师父,就应遵守师徒之礼,方为君子之道。”
这才刚刚夺权,根基还不稳固,朱星燃摄于沈煦的身份手段与武力,只得暂时退让,笑道:“本王与师父并无逾矩,沈将军何谈此言?”
“有一桩旧闻,我想在场诸位都曾有耳闻。”沈煦笑了笑,娓娓道来,“数月前,我在迎亲路上遇一女子拦路抢亲,她掷下婚书于我马前,声称已与我有婚约。那名女子便是苏棠,婚书上有我祖父沈贤的印章与官府大印,并非是传言中的假婚书。婚书既真,我与苏棠便是夫妻,还望惇王殿下莫要惦记他人之妻。”
“喂,这种事就不要再翻出来说一遍了。”苏棠扯了扯他的袖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是我抢你的亲了。”
沈煦顺势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娘子,敢作敢当,才是我沈家风范。”
“你……”苏棠想要抽回手,却是纹丝不动。
朱星燃脸上神色变幻莫定,瞪着沈煦半晌才道:“如此说来,你当初是犯了欺君之罪。”
“何来欺君之说?”沈煦从容应对,“玢宁公主曾在大行皇帝跟前承认过,她是因为不想嫁给我,故而找到苏棠,令她持婚书阻止婚事。”
朱星燃脸色极为难看,扫视一眼底下的公主们,喝道:“玢宁公主在何处?”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上前回禀:“玢宁公主悲伤过度,以致身体不适,此刻正昏睡着,国师已经赶过去查看病情了。”
“既然无人能证明,本王便替大行皇帝治你欺君之罪!”朱星燃挥手,“来人,拿下沈煦!”
沈煦下意识地望向父亲。
只见一个太监以匕首抵在沈知斐身后,望着他奸笑。
沈煦顿时松了手,淡然昂头。
苏棠看着冲过来的禁卫军,毫不担心他们能伤及沈煦,直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刺进沈煦腹腔,她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放弃了抵抗。
她一掌震开禁卫军,连忙扶住沈煦,慌乱地捂住他的伤口,嗔怪道:“为什么不躲?”
“我身后有沈家……”沈煦强忍疼痛站稳,“我不能牵连他们。”
苏棠低声道:“抢亲之事朱无琰早已有决断,你何必重提引来祸端。”
“我沈煦之妻,不容旁人觊觎。”沈煦望着朱星燃,似乎在回答苏棠,又似乎是刻意说给朱星燃听。
苏棠一怔,看着沈煦的侧颜,久久没有说话。
“带下去!”杨津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