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咕哝道:“婚书上红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我想耍赖也赖不掉啊。”
沈煦正沉溺在喜悦之中,忽然一个不识趣的狱卒举刀砍来,他蓦然回首,眼眸只一瞪,便震得狱卒飞撞在墙壁上。
苏棠毫无察觉,艰难地半背半拖地,将沈煦带出牢房。
牢房外烈日炎炎。
沈煦的伤口经烈阳炙烤,顿时疼痛难忍,身子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突然昏迷过去。
苏棠连忙放沈煦下来,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他的嘴里,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煦不过片刻便将血液中的能量完全吸收,然后暗自催动魂契,治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苏棠见他不回话,着急地在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滴入更多的血液,在他耳边着急嚷道:“沈亦安,你醒醒!”
沈煦已然痊愈大半,但想起苏棠身上的气息,顿时颇为不舍,于是故意瘫倒在地上装死。
苏棠叹了口气,只得背起他,龟步挪往城门。
陈危冰从牢房里退出来,见苏棠如此艰难,便道:“我来背他。”
沈煦突然睁开眼睛瞪着他。
陈危冰即刻会意,捂着胳膊朝苏棠卖惨:“我的手被划了一刀,也不知背不背得起他。”
苏棠瞥他一眼,没有丝毫怀疑:“别逞强了,我背得动。”
“哈哈哈……”一阵怪笑从头顶传来。
苏棠仰头一看,只见迟继奎扇动着新装上的鳍翅飞掠而来,落在他们面前,阻挡了去路。她的灵力无法调动,以招式去斗内力,实在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把握能赢。
苏棠不禁心生畏惧,往后退了半步。
沈煦靠在苏棠肩头,眼睛微阖,时刻注意迟继奎的动静。
“苏棠,你可知这阳城是为何人而建造的?”迟继奎冷笑着问。
苏棠懒得理他,没有回答。
迟继奎见她没有反应,甚觉无趣,声音高亢地喊道:“阳城,是为杀你们的羽皇而建造的,其中无穷威力,岂是赤月古城所能比拟!而你,纵使拥有极品结魄晶又如何?终究年纪太轻,功法才入初境而已,在这阳城之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碾踩的蚂蚁,我想怎么杀你,便怎么杀你!”
“真是口出狂言!”苏棠冷嗤道,“我母亲不仅是海域之皇,放在你们人族,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不过区区一座海市蜃楼,竟妄想困倒她?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迟继奎眉头微皱:“你是羽皇的女儿?”
“不错。”苏棠嘲讽道,“怎么,怕了?”
“正好,我便用羽皇的血脉启动祭坛!”迟继奎突然出手。
苏棠连忙抬起赤风剑格挡,没有灵力护身,迟继奎周身散发出来的黑气纵使离她几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几近窒息的压抑。
就在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快要无法抵挡之时,一柄长戟从天而降横挡其中,将蔓延过来的黑气驱散怠尽。
肩上蓦地一轻,一个人护在她的身前,冷喝道:“迟继奎,你倒是不长记性。”
迟继奎难以置信:“你……你不是快要死了吗?受尽酷刑竟还能安然无恙,怎么可能!”
破天戟瞬间调转方向,悬在空中,对准迟继奎的脑袋。
沈煦声音极冷:“你若不信,那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