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南边,边境。
大周第一悍将,和子琦的军帐内。
“听说,宣国的皇帝已经到达北隗山,将军,我们要不要去捉了那狗皇帝?”
“据探子来报,朱星燃身侧有棠玉公主跟随。那棠玉公主与迟继奎一战惊天动地,已是凡人不可比拟,柏立山,你难道想去送命?”
柏立山怀疑道:“那棠玉公主若当真如此厉害,我们该如何对抗?”
和子琦抱坛一口饮尽酒水,将空坛猛地置于桌上,粗狂地说道:“就让他们去斗,届时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只怕你们周国,不能独善其身。”一个身材高瘦的人走进来,身穿白色宽松长袍,头戴斗笠,白纱曳地遮住脸庞,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你是何人?”柏立山持刀喝问。
“周国尚武,士兵皆骁勇善战,当年宣周大战,一度侵占宣国半壁江山,只差一步便能攻破宣国都城,取下皇帝首级,何等风光荣耀。”
白衣人顿了顿,轻咳两声,继续道:“只可惜宣国出了一个沈煦,不过短短一年便收复山河,将你们赶至北边极寒之地,不准踏足宣国半步。霸占宣国六州的这些年,你们已经习惯奢靡的生活,哪里还想去那寸草不生的雪原,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些年来,你们一定觉得很憋屈吧?”
和子琦身子微微前倾,手肘压在案几上,冷声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衣人开门见山道:“沈煦不死,你们一统天下的宏图大愿,便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你想要我杀沈煦?”
“不错。”
和子琦只觉可笑:“你想要我去送死?”
“沈哲谋权篡位,膝下仅有二子,沈楚痴呆不堪大任,故而沈煦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白衣人笑了笑,“你觉得沈煦继位以后,这现世乃至史书,还会有‘周’这个国家吗?”
和子琦暗自盘算一番,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斗笠缓缓摘下,露出一张绝色的容颜,“棠玉公主。”
柏立山惊道:“你凭何证明,你是棠玉公主?”
苏棠微微一笑,走至账外不过轻盈地一翻身一拂袖,便令三千铁甲颓倒,以一己之力掀了大周第一悍将的营地。
柏立山目瞪口呆,悻悻地退后,不敢再去招惹苏棠。
苏棠忍不住咳嗽几声,明显比上一次咳得剧烈。
和子琦面不改色,端过原属于柏立山的酒碗,饮尽酒水,问道:“你是沈煦的妻子,为何要杀他?”
苏棠懒得解释:“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应该不难猜到。”
“因他沈煦是逆臣贼子,夺了朱星燃的皇位,而你感念旧情,遂因宣皇与沈煦反目成仇。”和子琦嘲笑道,“大婚第二日,丈夫便捉了当今皇帝逼宫,倒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苏棠皱眉,不想再与他啰嗦:“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宣皇将在北隗山一带久居,你不许去骚扰他,更不准伙同叛军对付宣皇;二,杀了沈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