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从赤风剑上跃下,摸了摸唐夷的肉鼻子,笑问钟不越:“你怎么在这里?”
钟不越微微抬头,瞥了苏羡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找苏羽。”
苏棠皱眉:“你同那些人一样,是来刺杀我母亲的?”
“保护她。”
“你认得我母亲?”
“恩师的姐姐,便也是我的恩人。”
苏棠欣然而笑:“可你是人族,如何能抵挡那些猎魂人?”
钟不越抬了抬眉,手中长刀现出森然寒光:“一刀,一唐夷,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好狂妄啊……”苏羡小声嘀咕道。
苏棠瞪苏羡一眼,朝钟不越作揖:“多谢前辈相助。”
钟不越紧盯着苏羡,忽然笑了笑。
苏棠察觉到斗笠下的笑意,蓦然回身挥剑架在他的肩上,冷声喝问:“前辈,你笑什么?”
“你叫苏羡?”钟不越神态自若,目光不曾从苏羡的脸上移开。
苏羡不明所以地昂头问道:“有何贵干?”
钟不越盯着他半晌,吐出一句奇怪的话:“一胎双生,可有想过本为一体?”
苏羡不知何意,满脸疑惑地看向苏棠。
苏棠直接开口问道:“此话何意?”
钟不越神秘一笑,突然震开赤风剑,敏捷地跃上唐夷的背脊,瞬间消失在苍茫雪山之中。
苏棠急喊:“前辈!”
只听得一声回音。
苏羡收起鳞片耳须化为人形,稳稳落在地上,望着钟不越离开的方向,不屑地嘟囔道:“故弄玄虚。”
苏棠也化为人形,与他一同在雪地上走。
“找不到母亲,怎么办?”苏羡头疼地问。
“去围堵猎魂人,”苏棠果断决定,“决不能让他们打扰母亲。”
于是在鳍龙族人的带领下,来到猎魂人上山的小路,只见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道士,蜿蜒数里。上前一探气息,皆已毙命,而雪地上残留着几个巨大的掌印,颓倒的树木上有刀的痕迹——很显然,这些都是钟不越的杰作。
苏棠与苏羡相望一眼,只能下山回到城池里。
山脚下,第二批刺杀苏羽的猎魂人已经到达。他们并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伏在雪丘之后,静静观察山上的动静。
“我们躲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少年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四处瞟,“这是什么地方啊?”
有人投来目光,但却无一人回复。
“北隗山脚下。”旁边的女子见他生得俊朗,忍不住搭腔道。
“离北隗城有多远?”
“不远,十里左右。”
暗处,有两道目光默默注视着他们。
男子头戴斗笠,腰间配一柄玄黑长刀,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出杀意,双眸如刀锋般锐利,令人胆寒心惊。
他在等,等这些人耐不住性子上山,然后一击必杀。